在散落的中国古代神话记录中,整个宇宙分为东西南北,四周都有天帝负责人。东边的天帝是太古,也就是伏羲。辅佐他的是木信订单网。手里拿着圆规掌管春天。南方的天帝是炎帝,辅佐他的是不信任祝融,手里拿着天平掌管夏天。西方的天帝是小虎,辅佐他的是金信收,手里拿着曲尺掌管秋天。北方的天帝是全旭,辅佐他的是水神和风神的睿智,又名张强,手里拿着秤杆掌管冬天。
而黄帝则居于天庭的中央,是中央的天帝,辅佐他的是土神后土,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掌管着四面八方。这种说法似乎和古代的五行理论十分吻合,但令人不解的是,这东西南北中五位天帝根本就不同处一个时代,又何以能够同时掌管着整个宇宙呢?
而关于黄帝和炎帝的关系,有资料上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的,也有说是异父同母兄弟的,也有说是同胞兄弟的,说法不一,让喜欢阅读或者研究神话的人们也无法统一。但是从一些史料中我们又发现,黄帝的出现要比炎帝晚几代时间,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同一时代的部族首领,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弟关系。
前面已经提到过,炎帝神农氏的父亲是少典氏的首领,他的母亲叫安登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就是神农氏,名叫石年,据传因生于陕西宝鸡姜水而取姜为姓。石年自领一族,沿黄河流域向东发展,因崇尚火德而被称为炎帝。神农氏娶莽水氏之女听訞为妻,生下临魁,在位八十年。临魁生子名承,在位六十年。承生子名明,在位四十九年。明生子名宜,在位四十五年。宜生子名来,在位四十八年。来生子名里,在位四十三年。里生节茎,节茎生克和戏,节茎、克和戏都没有作皇帝,最后帝位传到克的儿子榆罔手里,共有九代炎帝。神农氏的弟弟则继承了少典氏的首领之位,《史记·五帝本记》中说黄帝是少典之子,恐怕有误,若说黄帝是少典氏的后人可能更为妥当一些,因为"少典"极有可能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名,而是一个氏族或部落的名称。
单从这一点来说,炎帝神农和黄帝轩辕就不可能是兄弟关系。不仅不可能是兄弟关系,而且他们之间要相差几代甚至更多。因为从今天的考证结果来看,炎帝神农大约在公元前4766年开始为帝,且最后一任炎帝榆罔据考证也是出生在公元前4561年。而黄帝的出生时间大约是在公元前2717年农历四月二十四日,公认的为帝时间是公元前2697年,时间跨度达两千年之久。虽然我们现在说的是神话,但是任何一个民族的神话都不可能脱离这个民族的历史。这种错误,恐怕就是各种史籍、古籍对我们民族的神话记载散乱,内容不一所造成的。
炎黄二帝塑像
所以,有关黄帝和炎帝之间的阪泉之战,还有黄帝和蚩尤之间的涿鹿之战历史上可能并不存在,因为几乎所有的研究者都认为这两场大战是发生在公元前50世纪的事情,而那时黄帝轩辕还没有降世,又何以能和炎帝能打到一块去呢?即使最后一任炎帝也无这种可能,这无疑是一种神话和历史的嫁接。由于当时缺乏具体而切实的文字记载而造成考证上的的困难,因此这两次大战虽然有时代上的模糊,却也能够既被作为历史又被作为神话,记载并流传了下来。
虽然如此,作为对神话的整理,我们还是有必要把这两次大战复述在这里。不过对于这两次大战,史学上也有不同的记载和认识。最大的不同是这两次大战的时间先后问题,有的认为阪泉之战发生在涿鹿之战之前,有的则认为相反,这种乱象无论对历史还是神话的研究都产生了一定的限制。由于本书写的神话通史,所以我们就有必要按照《史记·五帝本记》的顺序来写关于这两次战争的神话。
在轩辕黄帝时代的时候,炎帝神农氏的后代已经衰落势微,诸侯之间彼此相互攻伐,残害百姓。到炎帝榆罔时,榆罔定都空桑,但是他为政残暴,所定之法多是害民,以致群臣心怀不满,诸侯皆有贰心,纷纷归从于黄帝,黄帝部落日益壮大起来。
有一天,黄帝忽然梦见大风把天下的尘垢都吹走了,又梦见有人拿着千钧之弩,驱赶着成千上万的羊群。睡醒以后叹道:"风是号令执政的人,垢字去掉土是后,天下难道有姓风名后的人吗?千钧之驽,有异乎寻常的力量;驱羊万群,是善于牧民的人,天下难道有姓力名牧的人吗?"于是按照这两种设想去寻找,果然在海角找到了风后,拜他作宰相;在大湖找到力牧,用他作大将。此外又获六相辅佐黄帝修行德业,整顿军旅,丈量四方的土地,研究四时节气变化,种植五谷,安抚民众,因而天下大治,黄帝的权威也逐步树立起来。
炎帝大为恼火,便起兵攻打那些归顺了黄帝的诸侯。矛盾已不可调和,炎帝和黄帝各自带领自己的部族,厉兵秣马,准备着一场厮杀。但是,战争虽未开始,结局却可以预料。黄帝族拥有风后、大鸿、力牧等名将,又有一支在战争中磨砺出来的精锐之师,更有众多部族的支持,而炎帝的军队是由老弱妇孺拼凑而成的。
双方激战于阪泉,由于参战的两个部落都有很强的实力,战争的规模颇为壮观。开战后,黄帝率领"熊、罴、貔、貅、貙、虎"六部军队在阪泉之野与炎帝摆开战场,六部军队各持雕、鶡、鹰、鸢等图腾作为标志的大旗,黄帝作为六部统帅也持一面类似"大纛"之旗,列开了阵势。首先,炎帝在黄帝没有防范的情况下,先发制人,率兵以火围攻,使得轩辕城外经常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应龙带人用水熄灭火焰,黄帝帅兵将炎帝赶回阪泉之谷,嘱手下士兵只和炎帝斗智斗勇,不伤其性命。在阪泉河谷中,竖起七面大旗,摆开了星斗七旗战法。炎帝火战失利后,面对星斗七旗战法,无计可使,一败涂地,躲回营内不敢挑衅。
黄帝仰慕炎帝的医药和农耕技术,决心与他携手创建文明国家。他在炎帝营外摆阵练兵,千变万化的阵法层出不穷,星斗七旗阵,让炎帝的士兵看的眼花缭乱,在长达三年多的操练中,使各部的战斗力逐渐增强,而炎帝利用崖头作屏障,只能观望阵势。然而,黄帝在这三年多的时间内,一边以星斗七旗战法练兵做掩护,一边派人兵日夜掘进,早将洞穴挖到炎帝营的后方。忽一日,黄帝兵将突然窜出,偷袭了炎帝营,活捉了炎帝,俘虏了兵丁,这一战让炎帝输的心服口服,甘拜下风。甘愿帮助黄帝烧荒垦田,治理家园。《史记》记载黄帝"三战,而得其志",其细节大概如此。
至于阪泉之地究竟在什么地方,古来说法不一。曹魏时期的《灵河赋》中有黄河"涉津洛之阪泉"的名句,所谓"灵河"就是黄河。说明阪泉实际应为黄河之滨的一个湖泊,其具体位置应在今孟津黄河段。这也可以说明阪泉之战发生在洛阳孟津。
阪泉之战虽以炎帝的失败而告终,但是炎帝的大臣之中却仍有不服者。特别是大臣蚩尤。
这个蚩尤,前面不是说他曾在西泰山黄帝举行的鬼神大会中带着一群虎狼为黄帝开路吗?在阪泉之战后又为什么对黄帝表示不服呢?
蚩尤这一族人住在南方,本系炎帝后裔,其父是姜黎。蚩尤生性好兵喜战。榆罔做炎帝时,他便暗地里造大弩和刀戟,企图废掉榆罔,兼并诸侯。但惮于黄帝之威,不敢贸然。
据一些古书上说,包括蚩尤本身在内,蚩尤共有同母兄弟九人,以父字"黎"为姓,名字分别为黎贪(蚩尤)、黎巨、黎禄、黎文、黎广、黎武、黎破、黎辅、黎弼,再加上同族七十二兄弟,共八十一个兄弟。他的这些兄弟个个凶猛异常,都长得铜头铁脑袋,身体如野兽,会说人话。蚩尤把他们联合在一起,建立了由八十一个黎氏支系部族组成的强大部落。在炎帝姜榆罔时代,蚩尤带领他们东征西讨,夺取了伏羲后裔"九夷国"的领地,故称"九黎之君",号蚩尤。"蚩尤"二字,本义是指寄生在人体肚子里的蛔虫,因九夷国奉此物为宗祖图腾神像,人们即以蚩尤为九黎国君之名。
而传说中的蚩尤则是更为奇怪,《述异记》中说他"人身牛蹄,四目六首",还说他"耳鬓如剑戟,头有角"。《绎史》中则说他"八肱八趾"。他不但长相奇怪,平常吃的东西也十分怪异,日常所食竟都是些沙子、石头和铁块等(《龙鱼河图》和《述异记》载)。蚩尤最大的擅长是制造兵器,他善于制作一些各种兵器,比如矛、戟、戈、斧、盾、大驽等,再加上他本身具有超凡的神力,其有野心那是自然的。当黄帝在西泰山大会鬼神的时候,蚩尤为了探查黄帝部落的实力虚实,便假意归顺,带领一群虎狼在鬼神大会上为黄帝开路。他自以为黄帝大会鬼神场面虽大,那只是表面,一旦对立起来,凭自己一身本领,也不至于落败。
阪泉水战以后,蚩尤觉得黄帝虽然战败了炎帝榆罔,那是因为榆罔太弱,于是便有了和黄帝一争高下的念头。但是出师必有名,他也知道仅凭他这一族首领之威不足以号令诸侯,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他便找到榆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当然,他的借口是要替榆罔重塑威信,夺回领地。但是榆罔此时已经年老力衰,雄心已灭,经过阪泉之战已经无力再和黄帝争斗,而且他知道,一旦和黄帝战争起来,胜负暂且不论,百姓却跟着遭殃了。所以对于蚩尤的挑动,榆罔并没有动心。
蚩尤见挑动榆罔不成,决心自己动手。便回到南方,在那八十一个或是七十二个兄弟间鼓动。那些兄弟似乎也早有此心,受了蚩尤的鼓动后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蚩尤又去发动南方的苗民部落。这些苗民部落大多因为地处偏远得不到黄帝的重视和平等对待而不免心有怨郁,再加上蚩尤凶残,制作了多种酷刑来胁迫他们,苗民们不敢不从,便跟着蚩尤造起反来。
除苗民外,一些被囚禁在南方山林水泽中的鬼神如魑魅魍魉等,因神荼和郁垒兄弟二人对他们管制的太严也,心生反念,摆脱看管,也加入了蚩尤反叛队伍。这样,蚩尤势力大增,觉得时机成熟,便"兴封禅,号炎帝"(《路史·后纪四·蚩尤传》),打着炎帝的旗号,公然向黄帝宣战,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向黄帝部落杀来。
作为天帝和一方首领的黄帝,他的部落的兴起,是由于他实行德政和仁政,他不愿意看到百姓在点火中饱受伤害。对于蚩尤的反叛,一开始黄帝还幻想着用道德和仁义去感化他,避免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灾难。但是顽固的蚩尤却以为黄帝是怕了自己,不肯放弃进攻。所以,在"黄帝仁义,不能禁止蚩尤"(《太平御览》卷七十九引《龙鱼河图》)的情况下,黄帝只好决心以战争来消灭他。
在涿鹿之野,两军相遇。涿鹿和阪泉,两地相距不过数里,大概念上其实应该是一个地方,其具体地理位置至今也是说法不一。
无论是从神话的角度还是从历史的角度上讲,涿鹿之战都可以说是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交战的双方势力相当,黄帝之师除了四方鬼神之外,还有经过长期训练而且经历了阪泉之战实战锻炼的熊、罴、貔、貅、貙、虎六支神兽部队,同时,那些归顺了黄帝的其他部族的军队也在其中。而蚩尤这边,有他八十个铜头铁脑袋的兄弟,有被胁迫的苗民和魑魅魍魉等邪恶山精水怪厉鬼等。
由于蚩尤是打着炎帝的旗号,所以后世有人就把这场战争说成了是黄帝和炎帝之间的战争,这无疑是一种误解。
蚩尤的军队历来生活在南方荒蛮之野,苗人向来也以善战著称,所以战争一开始,蚩尤一方便表现出他们凶猛强悍的本性,竟几度击败黄帝的军队,使战争情势一度对黄帝不利。
据一些古书上记载,蚩尤能够变幻多端,可以呼风唤雨,喷云吐雾,常常使得黄帝的军队在阵地上迷失方向,陷入困顿。在一次交战中,当双方的军队在涿鹿之野上战斗正酣,难分胜负的时候,蚩尤突然兴起魔法,喷出遮天盖地的大雾,把黄帝的军队罩住,黄帝的军队顿时迷失了方向,也乱了阵脚,陷入一片惊慌和恐惧之中。而蚩尤的军队却能在大雾中冲杀自如,一时竟把黄帝的军队攻杀得难以招架。
黄帝大惊,带领着军队左冲右突,总是冲不出这大雾的包围。黄帝几近绝望。而他的大臣风后,这时却在战车上像打盹似的微微闭着双眼,黄帝看到后有些生气,责怪他竟然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不想法突围,还有打盹的闲心。风后见黄帝恼怒,赶忙睁开眼,辩解说,我哪里是在打盹,我是在想破解这大雾的办法啊!黄帝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风后可曾想出办法来?风后说,臣刚才在想,那北斗星的斗柄为什么能按照时序的不同而变换它所指的方向呢?如果我们根据这一原理,发明出一种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指着同一方向的工具,这样定一方而其他三方自定,我们的困境也就解决了。
于是风后根据自己的构想,利用他的聪明才智和本身就具有的鬼斧神工的本领,很快就造出了一种永远指示着南方的车子——指南车。这车子的前面,有一个铁制的小仙人,伸出手臂,正指南方。南方既定,东西北三方自然能够分辨出来了。黄帝大喜,带着军队,根据指南车的引导,果然冲出了大雾的包围。
蚩尤见大雾已无法困住黄帝,便又施一法,令魑魅魍魉等魔怪发出一种食欲毛骨悚然的奇怪声音。人听到了这些声音就会如醉酒般失去意识,并朝着怪声发出的走,自然就成了人家的牺牲品。这些魔怪当中,有长着人的脸,野兽的身子,四只脚的魑魅和同样长着人的脸,野兽的身子,却手一脚的神光鬼,他们发出的声音好像打呵欠,听后使人困乏无力。还有一种就是魍魉,像个三岁的小孩,全身黑里透红,有着乌黑光亮的长发,长长的耳朵,毕恭毕敬的眼睛,喜欢模仿人说话的声音来迷惑人。这三种魔怪一起发声,黄帝的兵士被他们迷惑捉住很多,形势再度对黄帝产生不利。
正在这时,神荼和郁垒兄弟俩赶来,告诉黄帝说,这魑魅魍魉等魔怪虽然能够发出怪声迷惑人,却最怕听到龙吟。于是黄帝命人用牛羊角做成军号,吹出龙吟般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山谷,萦绕在整个战场。魑魅魍魉等妖魔鬼怪听到这种声音,无不心惊胆战,面如死灰,再也不能发出奇怪的声音来了。黄帝趁势重整旗鼓,率军杀向蚩尤。蚩尤一边急令退军,一边请来在西泰山鬼神大会时暗中交往并收买的风伯和雨师,让他们兴风作雨。顿时,狂风夹着骤雨向黄帝军队袭来,兵士们被风雨吹打得晕头转向,站立不稳,四散溃逃。情急之下,黄帝便命他的女儿"魃"前来相助。
天女魃是黄帝的女儿,住在系昆山的共工台上。有古书上说魃长得并不漂亮,甚至有些丑陋,秃顶下有长发,常穿一身青衣。她和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光热能量,可使万顷湖泊瞬间干涸。魃来到涿鹿战场,施展法力,放出体内光热,整个战场顿时被灼人的光热笼罩,刚才还在恣意横行的风雨刹那间风住雨止,天空中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喷射着猛烈的热焰。蚩尤和他的兄弟以及魑魅魍魉们都被烤灼得几乎要寻个地缝钻进去。黄帝乘机挥兵冲杀过去,蚩尤的几个兄弟和一些苗民在混乱中被黄帝的士兵杀死。黄帝取得了暂时的胜利。
但是可怜的天女魃,在帮助黄帝击退了蚩尤之后,可能是因为消耗的能量太多的缘故,从此她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住处共工台,只能住在地上了。据说,她居住的地方,总是长期烈日炎炎,干旱无雨,百姓深受其害,十分痛恨她,便把她叫做"旱魃",想尽一切办法来赶走她。她就这样被人们赶来赶去,到处都不受欢迎,天下几乎没有她可以停足的地方了。
对于女儿的这种状况,黄帝直到后来才从周民族的始祖后稷的孙子那里知道。黄帝想到女儿曾经对他的帮助,并因此在人间不受欢迎,十分愧疚,便下令把她安顿在赤水以北的一个地方,让她永远的住在那里,不准再到处乱跑。
可是魃在人间游荡惯了,长期呆在一个地方总有些不习惯,常常偷偷跑出来,东蹓西逛的。她到了哪里,哪里就会发生旱灾。即使这样,善良的人们还是原谅了她,不再驱赶,而是在她出现的地方挖好沟渠水道,然后向她祝祷,祈求她回到赤水以北的住处。
魃自知她的出现对百姓造成了伤害,只要百姓们一祝祷,她立刻回到自己的住处,而那个地方在她离开之后就会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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