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移民国外,需要处理收藏了几十年的收藏品,所以大部分藏品都转向了张宇和古董商。
但是两件清代晚期的瓷瓶我却一直没有舍得拿出来,虽然在行家眼里可能很不起眼,市场价格也未必也有多高,但对我来讲却意义非凡,可以说是我真正开始进入收藏圈的一个标志性的藏品,因为来之不易,当时也付出了巨大代价购得,所以对它们有着一种特殊情结,是一种“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觉,虽然后来又收藏到各种品级价格更高的藏品,但是没有一件东西可以替代它们,每每看到它们,经常让我回忆起初学瓷器时的狂热和激情,那是一种初恋的感觉,收藏能给人带来的几乎所有的快乐和痛苦都集中在这一阶段暴发,青春有你,人生无悔。这两件瓷器是我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购买的,那时候刚和一位老师傅学习鉴定瓷器,自己也感受到了古瓷器的美感和魅力,对刚刚踏入收藏圈子的新手来说,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发现了古董瓷器的世界真是美不胜收,每一天都可以学到新知识,每一天都可能有新收获,那时候北京的潘家园旧货市场的摊位上还可以见到古董瓷器,去的多了,有几个专门经营老瓷器的摊位是我每次都要最先造访的地方。有一天在一个来自雄县的摊位上买了一件半截的康熙五彩凤尾尊残件,在与摊主聊天中得知,他说家里还有很多,因为不好带,所以也每次出摊也带不了几件,所以希望我能到他家里去看看,肯定还有很多适合我的瓷器。我听了当然非常兴奋,要了地址,约好时间,为了保险起见,还约了自己的师傅一同前往,从长途车站乘大巴到雄县,然后从车站再打一个私人三轮车,到一个村子里,三轮车主认识我们要找的人,直接拉到他家门口,摊主把我们迎进家里,带我们看了他经营的东西,我们在他的几个屋里,翻看了他所有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入眼的东西,我感到有一点失望,就带有一种抱怨的口气对他说,你说家里还有很多好东西,哪有什么好东西啊?白白地让我们跑这么远。摊主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愣了一会儿说,他有一个亲戚也是做这行的,带我们去他家看看,看有没有我们喜欢的东西。我们随他又来到另外一户人家,那家主人知道我们的来意后迎接了我们,看了几件东西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值得购买的东西,说,你家这东西也不行啊,没什么太值得商量的东西。如果没有其他东西的话,我们就往回走了。这家主人没答话,起身就送我们出门,走到院子里,他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还有两件东西给你们看看吧。我们又和他返回了屋里,这时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里,里面并排放着两个瓷瓶,一件是青花刀马人棒槌瓶,还有一件是粉彩橄榄瓶,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其实我就喜欢上了这两件瓷器,在我的眼中,那件青花刀马人棒槌瓶,在我的眼中,那硬朗的造型,精美的青花刀马人物画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顶盔佩甲的武士,雄风霸气。再看那件粉彩橄榄瓶,造型婀娜,线条柔美,配以粉彩花鸟,恰似一位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让人怦然心动。虽然那个时候搞收藏我已经有几年了,但真正入门买到真品时间不长,而且就是一些盘碗杯碟的一些小件东西,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两个大件瓷器,而且觉得可以有占为己有的机会,激动的心情难以名状。问了一下价格,他说,每件一万,两件两万。我说东西我挺喜欢,就是价格太高了,给一万买两件可不可以,他说,不行,我说,那多少钱能让呢?他还是坚持两万。怎么谈也不松口。这在我收藏经历里很少见到,一般情况下,一个想买,一个想卖,价格总是要商量的。和我一起去的师傅也觉得有点太不讲究了,和我说,那再想想吧。我想也是,心里觉得有点不痛快,想着先放放,过一段时间再说,就这样和师傅一起回了北京。可是自从见了这两件瓷器后,心里就怎么也放不下这个事,成天就盼着周末有集市的时候再和那位摊主聊聊。到了周末,一大早就赶到潘家园,在那个摊位附近转游,一直等到那位摊主出现,有那两件瓷器的摊主也在,于是假装不经意地再问起那两个瓶子,价格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他还是那副没的商量的架式,最后我已经出到一万八的价格了,他还是不松口。我转身又离开了。第二个周末,那个有这两个瓶子的摊主没来,说是家里有事。那个时候,我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他还不让价,就两万拿下就算了。可以他又没来,让我真的感到很是难熬。又过了一个星期,这次可算见他了货主,还是问他那两个瓶子的事,他仍然一口咬定,两万块少一分也不让。最后我选择投降,接受了他的价格,和他说,那下个星期,在潘家园,大家一手钱一手货。没想到他说,他不能带过来,如果想要,我只能自己到他家里去取。我问原因,他说不方便。真是让我又恼又气。长话短说,我还是下决心再去一趟,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于是带着现金,和师傅一起,又去了一趟,虽还有一点小波折,但总算把我心仪的两件藏品请回来了。两万块钱买两件清代晚期的而且还有残损的瓷瓶,这在当年可算是个“天价”,即使过了二十几年的今天,也不见得有人愿意出这样的价钱购买,从投资的角度来看,绝对是一笔失败的投资。但我迄今仍然没有后悔过,现在这两件瓷器又陪着我来到了国外,就摆在我的家里,每每看到它们,都能勾起我年少轻狂的岁月,也可能是来之不易,才让我对这两件瓷器情有独衷。(完)
我眼中的俊男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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