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桔子 我们曾经都爱文艺腔

该报称，孟京辉的话剧《二狗的人生见解》将在北京大学百年讲堂上演。早在2007年，我和Orange就已经看过东方先锋剧场的首场演出。在这部荒谬的喜剧中，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肚子饿得咕咕叫。刚好有个老头推着车卖烤红薯。我们都有一只手，不管形象如何，都吃了。橘子突然感慨。人生如烤红薯。闻起来很诱人。只有吃了才知道根本不是味道。

其实那时候我们刚到北京的时候就已经过了迷茫期，工作好像前途一片光明。我早就习惯了orange莫名其妙的表达对生活小细节的感受。我把她的论点称为文艺。

2006年，橘子和我都到了北京。炎热的夏天烘烤着青春的激情。在纸一样薄的地板上，白天积聚的热气突然倾泻下来。我们躺在顶楼像蒸笼，30块钱买的风扇发出嗡嗡的响声。我翻来覆去，湿漉漉的身体和床单之间有点黏糊糊的东西。

而橘子则拿着书当扇子，慢慢的扇风，仿佛四十多度的高温对她没有伤害。这时候她突然坐起来，一下子吓了我一跳。她用力推开我，激动地问，周，你为什么来北京？

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整个面部表情看起来像一朵昙花的大花。直到今天，我总会想起那个闷热的夜晚，在这样贫瘠的环境里，饶有兴趣地聊着彼此的伟大梦想。

帝都脚下，为了省下杀人的房租，两个陌生人在网上发帖，合租一个房间，很正常。橘子的分享信息就在几千个帖子里，我拿出她的号码不早也不晚。在孤独贫穷的日子里，我们互相打气，互相依偎取暖，衍生出一种共同生活的感觉。有时候我想，大概在这座城市的背后，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个不同版本的故事在上演，比如我和橘子。

当时在一家五楼的设计公司做建筑效果图。公司只有两个女生，我和前台。作息制度混乱，让人崩溃。我终于明白了女人对于男人，男人对于动物意味着什么。前辈说，女性出现在这个行业很少见。总在觉得自己活不下去的时候幻想着突破包围圈，成为男装行业的精英。这样的心理暗示很有效。

一个案子之后，加班到半夜或者凌晨是常事，睡着的橘子经常被我吵醒。好在公司没有明确的时间表，而是上午10点前到办公室，前台会送一份免费的牛奶和三明治当早餐。

橘子在报纸上跑社会新闻，半夜有突发事件。刺耳的铃声经常响起。橘子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赶紧赶到现场。我和Orange半夜被对方吵醒的时候，总是很粗鲁的大喊大叫。小声点，人会死的。橘瑜会对着镜子一边通宵达旦的工作，一边数数眼睛周围的皱纹，然后抱怨自己走错线了。据说她某某同学成了财经记者，每天都开不完会，发不完红包。他们只需要在页面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写几十或几百个字。

在现实的推动下，我们迅速成长，达到了包容共识、排他团结的境界。我们一开始很容易被吵醒，但是盖着被子就可以对对方的进出视而不见。刚开始被橘子椒呛到，咳嗽了一次又一次。她对我清淡的口味嗤之以鼻，但不知不觉中，我再也没吃过辣，发展到没有辣的地步。

在报社工作的好处是，你经常可以获得电影、戏剧或音乐会的免费门票。在橘子的灯光下，我能够融入一些具有浓厚艺术氛围的地方。当然，我也不排除有些高雅的艺术不能被我这样的外行欣赏。有一次在中山音乐厅演奏交响乐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而橘子，却有一种包罗万象的风格，无论是搞笑剧还是恢宏的交响乐，看上去总是陶醉的。

我没有成为这个行业的精英，而是选择了逃避。无休止的加班使人长期处于焦虑状态，我甚至开始怀疑，十几年的艺术技巧会以编程的方式在键盘上消耗生命，换取每天两台巨大的电脑显示器。虽然高薪会带来暂时的安慰，但我怕有一天我会过劳死。

于是，在我负责的一个案例中，我迅速抓住了客户对我的欣赏，委婉地表达了我跳槽的想法，我的客户成了我的老板。这样做的好处是，你不用拿着简历去面对批判的面孔，就像一个在等待价格的商品。橘子从一个不知名的记者逐渐变成了一个老手。最大的表现就是不会有半夜手机响打扰我们的梦。睡眠不再奢侈，我们终于把简单的睡眠问题正常化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网上流传着一段《大龄文艺女青年之歌》的演唱视频。橘子时不时被拿出来哼唱。朋友介绍了几首歌，有车有房有孩子。他们说你应该找个有钱人，让他赞助你的创作，但是有钱人不喜欢她。他们只想嫁给一个会做饭的人。不会做饭的女青年只能是第三者，不会做饭的文艺女青年只能是她们的潜规则。

橘子说，只有当一个人的生活暗淡无光时，他才会刻意寻求另一半来改变现状；对于像我们这样有理想和追求的伟大年轻人来说，他们兴致勃勃地过着动荡的生活，没有必要依靠别人来填补空白。

橘子总是不说什么，但是很神奇。我被橙子的言论感染了，发现了独身的很多好处。比如，没人会怪你不勤奋。比如浴室和电视遥控器没人会抢你。其实在这之前，一个长得不错，人品也不错的同事和我的眼神交汇过几次，好像生了一种朦胧的感觉。它一定是在我只有一点信号的情况下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这个时候我被派到外地一年。我磨刀霍霍成就伟业，同事的目光戛然而止。生活是如此现实。有谁会傻到等你一年来谈这段有结果没结果的感情？

途中回过两次北京，一次是开会，一次是她去外地面试，但是我没有见到她。毕竟大家都很忙，生活环境也不一样。很少有共同话题，偶尔在MSN上聊天都是不着边际的话。

没想到的是，Orange居然谈了恋爱，很快就辞职去了西南的一个小镇。电话里传来橘子幸福的声音。周，，保佑我。我有点瞎，难道你连伟大的未来都忽略了吗？

刚在媒体报道上听说闪婚速配，以为只有那些90后的孩子才会疯。我从没想过它会发生在橘子身上。仔细想想，这种闪电般的速度真的是橙子的风格。

刚来的时候，工作不顺利。我学会了拿起喇叭大声说话，人手不够的时候就跟着工人去扛货。在音乐会上睡着的那个，好像发生在上个世纪。这时，橘子结婚了，去度蜜月了，买了房子，怀孕了，一步一步过着她世俗稳定的生活。

一年后，我回到北京，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公司的中间位置。而没有橘子的城市，多少有些落寞。那个向我抛媚眼的男人已经赢得了美人。

我依稀记得那天我们从剧场出来的时候，橘子说生活就像烤红薯，问我，周，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像幸运儿和富贵者一样，怀着梦想，来到这个城市努力奋斗，只是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我嘲笑她，拿人和狗比，哪个是哪个？

剧末，二狗看到了繁华都市背后的各种人和事，充分体会到了，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找到了现实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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