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流河 揭秘︱如此悲伤 如此愉悦 如此独特——齐邦媛的《巨流河》

不断的放逐成了齐家的主题；

那条大河，

它成了齐家无法跨越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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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邦远《刘矩河》

25万字的刘矩河，一半是抗战时期流亡故土的挽歌，另一半是来台耕耘拓展的坚实足迹。

戚邦远说:“时间深不可测。用有限的文字来描述时间的真实面貌，简直是一种悲剧性的举动。”正是她晚年的“悲剧行为”为海峡两岸留下了“爱情和性的家族记忆史”。

《刘矩河》自2009年开始在海峡两岸出版，已售出数十万册。

▲齐邦远

在谈到写《刘矩河》的初衷时，齐邦远说:“我写的时候没想到会在大陆出版，主要是给台湾省的学生和身边的朋友看的，因为他们大多不了解这段历史。台湾省像我这样的老人不多，不得不说。”台湾省的读者看了之后反应，没想到，你来台湾之前，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自《刘矩河》在大陆出版七年以来，齐邦远一直被大陆读者的反应莫名其妙地感动:“大陆读者的反应让我惊讶于人们心灵的连接，他们能感受到我的悲伤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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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邦远和他的母亲裴于震，大姐姐宁远和小姐姐邢远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南京被日军轰炸。创办中山中学的齐世英决定派1000多名师生到汉口。齐邦远记得中山中学高二班的学生带着枪和绑腿挤进火车站。到处都是站着坐着的人，连一寸空的空隙都没有，火车车顶坐满了人。虽然站长声嘶力竭地喊他们下来，但是谁也不肯下来。大家都以为，只要能上车，离开南京。结果火车经过第一条隧道时，突然听到车顶传来一声“有人刷下来了！有人摔倒了！”

逃跑的路上，不断的号哭，长大的齐邦远，忘不了那些凄厉的哭声。

▲齐邦远全家福

齐家到了重庆，齐邦远进了张伯苓创办的南开中学。齐邦远回忆说，炸弹的声音伴随着读书的声音。学生们跑警报的时候，大家还是拿着课本，准备第二天的考试。齐邦远记得当时最喜欢看《红楼梦》，因为书中的男女都很可爱，和现实中的战争、逃亡经历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也是在这个时候，齐邦媛接触到了唐诗宋词，她投身于诗歌的世界。她还记得那几章是篝火里的精神寄托。

她用现代诗人秦子豪的诗来形容那些日子“那么悲伤，那么快乐，那么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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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的齐邦远

日本人曾夸口说三月会死在中国，但齐邦远进入武汉大学外语系时已经到了抗战第六年。在这里，她成了当时著名学者朱光潜的学生。齐邦远特别喜欢朱光潜的英语诗歌课，因为朱光潜的国学功底深厚。即使他教雪莱和济慈的诗，他也总能及时将中国古典诗歌的意境加入到讨论中，视野开阔。有一次，朱光潜教英国诗人华兹华斯的长诗《玛格丽特的苦难》，描写一个女人唯一的儿子外出谋生，但七年没有消息，于是每天在沼泽地边叫儿子的名字。讲座进行到一半，朱光潜突然落泪，合上书，快步走出教室，留下一屋子错愕的学生。

齐邦远一直对朱光潜先生感触颇深:“听了他的话，我真的找到了自己的路，心也安定了。文学一直是我的‘特效药’，是我人生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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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飞

枪林弹雨之下，齐邦远在文学园里找到了一个栖身之处。与此同时，来自云端的信件成了她年轻时重要的精神慰藉。与齐家在汉口分手的流亡学生张大飞，来到空军事训练基地，很快以优异的成绩进入空军事学院，并不断给齐邦远和她的哥哥写信。齐邦远说，当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爱写信，于是两人成了稳定的笔友。每次张大飞写信，她都很感动。所以，虽然一个在云中生死搏斗，在机枪高射炮的火力网里，一个在逃避地上的警报，在哭喊着灾难，但他们总是真诚地、纯粹地通过文字分享彼此成长的经历，他们想

1945年5月18日，张大飞参加豫南战役，因掩护朋友飞机在河南信阳牺牲空。季邦远给她写了张大飞的最后一封信，并在心里背诵了几千次。

许多人为书中她和张大飞之间的爱情故事流泪叹息。她只是淡然地说:“张大飞的同学后来给我写信，说那一年学校招收了一百多名学生，后来只剩下几个人，大部分都死于空战争。每个牺牲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写下张大飞的故事是齐邦远纪念他和他们的唯一方式。

“我只是想用一个老百姓和一个弱女子的眼光来记录那个大历史。我只想把评论留给读者，留给未来。”

抗日战争结束后，很多中国人还是无处放心，内战成了新的烦恼。齐邦远刚刚大学毕业。有一天，她乘船从汉口去上海。船上有近100名来自国民政府的年轻新兵。这些新兵被用粗麻绳沿着整艘船的栏杆拴起来，强迫他们支持北方国共内战。船开了半天，被绑在舱口外的士兵看见齐邦远和其他学生一起喝水，眼里的干渴让齐邦远喝不下去。有些士兵的脸和嘴被大太阳晒裂了，她和她的朋友偷偷给士兵送水喝，但只要被巡逻的军官看到，就立即被制止。

晚上，齐邦远听到“有人潜入！”就是那个越狱的逃兵。湍流中哪里有生存的机会？有些士兵开始哭了，但立刻传来一声大叫:“如果有人再哭，开枪！”

面对永无休止的战争，齐邦远不知何去何从。她父亲的好朋友马廷英来她家做客时，提到台湾省大学在找老师。当时“二二八事件”刚刚发生在台湾省，而齐邦媛此时却在憧憬着一个未知的新世界，让她暂时忘记了多年的移民风波。虽然家人不同意，但最后还是让齐邦远去了。当时齐世英给女儿买了往返票。没想到这张返程票又用上了。

两年后，齐世英意识到国民党已经失去了势头，于1949年来到台湾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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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世英

对于齐邦远来说，写《刘矩河》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他的父亲齐世英。齐世英晚年很难过。他觉得自己一生的奋斗都失败了，连身边的人都失败了。他说“一生如草木”，齐邦远很难过:“我不希望父亲这一代人的经历和草木一样。”

书中她对父亲的描述是这样的:从1925年和郭松龄一起喝恨刘矩河，到1987年在台湾省埋骨，齐世英以妻儿为家，上下寸土。状元的祖坟被犁成了农田。哥哥姐姐一辈子填的老家在辽宁铁岭，纸上写的只是老家。

祁邦元在拜访海峡两岸的亲戚后三次回到东北，其中1993年第一次回到铁岭，2001年第三次回到沈阳，为重建的东北中山中学捐赠了一所图书馆。那一次，她特地从沈阳来到大连。整整两天，她坐在海边望着南方的台湾省，心中充满了近一个世纪的漂泊味道。

“看渤海流入黄海，再流入东海，融入浩瀚的太平洋，航行到台湾省两千多公里。绕过整个岛屿到达南端的埃兰比，哑口海就在灯塔下面几英里处。海湾是蓝色的，安静而美丽。据说这里风浪会沉寂。一切归于永恒的和平。”戚邦远写于刘矩江尾。

★来源:厦门卫视《两岸秘密档案》栏目

作者:胡志强郑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