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欧洲杯是拉莫斯的痛,昔日他贵为西班牙国家队的队长,俯瞰足坛群雄,180次为斗牛士军团出场是岁月赋予的勋章,心高气傲的他很难平静地接受以观众的身份“参与”欧洲杯。
为他打抱不平的媒体和名宿不在少数,因为主帅恩里克在宁愿浪费两个名额的情况下漠视皇马全员,这其中拉莫斯入选的概率和呼声最高,但巴萨系主帅在新冠影响他点将的不利因素下,宁愿一口气从青年队补充人马,也没有给予拉莫斯一次回归的机会。
或许,拉莫斯的伤势没有恢复利索为恩里克赢得了一些喘气的机会,但被同情的拉莫斯并没有高枕无忧,他的“阵地战”又从西班牙国家队转移到皇马俱乐部。他和皇马悬而未决的合约问题拖了一个冬天又一个夏天,而在西班牙为第二轮小组赛蓄势之时,皇马又官宣与拉莫斯分道扬镳。
都说祸不单行,关于2021年的夏天,拉莫斯记忆犹新,他体会到两次被抛弃的苦涩。
十六年白衣胜雪羡煞旁人,朝夕之间却变成爱的往事,拉莫斯不是没有示爱过银河战舰——“我想在皇马结束职业生涯”,但在四大皆空之后,在齐达内拂衣而去时,重建和洗牌是皇马当下最迫切的任务。
此前齐达内透露离职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不希望放走拉莫斯,这一要求和皇马高层意见相左,在法国人退场后,失去保护和信任的拉莫斯只是按部就班地成全皇马复兴的计划。
从即战力上说,35岁的拉莫斯剩余价值具备市场,倒不是因为一身健硕的肌肉在为他的自律代言,而是从19岁青涩少年到35岁皇马队长的过渡和成长故事中,岁月做了一次公正、公平的评价。
5座西甲冠军、4座欧冠冠军、4座世俱杯冠军、3座欧洲超级杯冠军、2座国王杯冠军和4座西班牙超级杯冠军逐一丰盈过属于拉莫斯的光辉岁月,倘若不是伤病让上赛季拉莫斯的出勤率跌至生涯谷底,也许他的冠军荣誉将会追平甚至超越队史23次夺冠的帕克·根托。
皇马的冷血容易被媒体肆意渲染,但在拉莫斯去留问题上深思熟虑过,甚至给拉莫斯制造过一次再续前缘的让步机会,皇马曾向拉莫斯提供过一份以接受降薪为前提的新合约。
当然考量的标准并非所谓的“老将一年一签”,而是在疫情的冲击下,节衣缩食是豪门的一致步调,但拉莫斯坚决索取一份2+2的不降薪合约,这无疑是触犯了弗洛伦蒂诺的底线,在皇马高薪签下阿拉巴之后,拉莫斯有点过火,号召队友不要接受降薪——“因为省下来的钱,都会被俱乐部投入到收购姆巴佩的计划中。”
所以,即便拉莫斯后来愿意接受降薪,但皇马撤销了合约。
皇马为效力16年之久的队长召开新闻发布会,拉莫斯值得。但告别中的气氛却像在拼凑一些记忆的碎片,以眼泪怀念,以沉默冥想,在此之前,耶罗、劳尔、古蒂、卡西这些极致的马德里主义者一一示范过。
也许有一天C罗离队后遗症会在拉莫斯重现,届时即使站在一个被放弃又被想念的阴暗角落,拉莫斯身上的光辉从未散落,这是他自身的骄傲和倔强,也是站在彼岸的人群内心里关于英雄最初的样子。
“皇马是一个魔幻世界,我们很幸运能属于这个世界。”这是拉莫斯昔日的情感独白。
即便他现在和主席弗洛伦蒂诺关系水深火热,但对皇马他乐此不疲地倾注着热情,他在此收集的每个快乐的瞬间,都曾是他被外界中伤时的镇定剂,也都是他继往开来的一艘船。
未来有一天,巴黎、曼城或者塞维利亚也许会收容拉莫斯这颗桀骜不驯的心,一贯喜欢冒险的西班牙人并不介意流浪,凭声誉、资历、实力,他从不缺仰慕者,但未能如愿终老伯纳乌时的落差如鲠在喉,积攒的荣光也会撩动内心深处的弦,这算是纪念青春的一种情感形式,有泪有笑,至于是否会真正释怀?简洁而坦率地应对外界的询问并不能代表爱的代价。
城头变幻大王旗?35岁的拉莫斯总要比28岁的瓦拉内靠谱些吧?新援阿拉巴速度和技术兼具,但41万英镑周薪又是否物有所值呢?
此处心安是吾乡?十年前关于拉莫斯爱的箴言记忆犹新:“这是一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俱乐部,这么美妙的一个城市,离我的家又是如此的近,我还能要求什么呢?”
少年不惧岁月长?伤病和高薪压垮了拉莫斯谈判时的筹码,但671场101球40助攻的数据远远超出对一个后卫的界定,更不用“9248”的巅峰之作摇晃了多少人的懵懂青春。
在这无常的时间里,聚散无常反而是最常态的事情,昔日一群精致的马德里主义者也都在后浪的吞噬下背井离乡过,除此之外,被弗洛伦蒂诺赞为“迪斯蒂法诺先生恰如其分的继承人”的C罗远走亚平宁半岛,被弗洛伦蒂诺赞为“世界上最优秀的教练”的齐达内主动下课。现在当拉莫斯脱下一袭白色战袍时,万幸得以相识是彼此告别的真实状态,他日重逢也是心照不宣的潜台词。
人生虽有别离日,山水应有相逢时。
正如拉莫斯临别之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确定,我要对皇马俱乐部说一句大大的感谢,你将永存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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