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牙痛、头痛、经痛,还是脚踢到桌角、被抽屉夹手,走路撞到柱子,每一次疼痛的体验,都让人难以忍受。
既然如此痛苦,人类为什么还要背上这个痛苦的设定。
难道真的如上帝所说,人活着就是为了赎罪吗?
各种各样的疼痛,都让人开始羡慕起了传说中不怕痛的美国比特犬。
除了惊人的耐力和咬合力外,比特犬也因只要咬住对方就不松口的特质,被夸张地认为是没有痛觉。
其实比特犬并不是没有痛觉神经,只不过在打斗过程中睾丸激素分泌较快,才使它战斗力持久,誓死不休。
但是这个特质对它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打斗结束后,比特犬仍然会疼痛难耐,亦或是早在斗赛中战死。
比特犬的“不会痛”是夸张,但在现实生活中,却真实地存在着一群不会感到疼痛的人。
他们从出生起就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像拥有超能力般,不知道“疼痛”是何物。
打针、摔倒、被石头砸到脚、被热水烫伤等,对他们来说都是小儿科。
因为不知道“痛”字怎么写,这些孩子都表现得十分勇敢和坚强,从来不哭闹。
一开始,父母还感叹孩子太乖,太有忍耐力。
但是越到后面也就越不对劲,怎么连一些成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一个小孩却如此抗疼。
最后在医生的诊断下,才确定他们是得了一种特殊的疾病——先天性无痛症。
疼痛,可以说是一个完全负面的词,严重的疼痛还能引起休克。
为了避免或减轻这种痛苦,人类更是发明了各种麻醉剂和镇痛药。
“能吃药绝不打针,能全麻绝不半麻”,也是那些怕痛的人们的日常。
而先天性无痛症,则可以完全阻隔了一切疼痛的不愉快感觉。
牙痛、头痛、生理痛等都不会出现在他们世界,就连动手术都能省下一笔手术费。
这看上去,确实是一件非常不错的特异功能。
但是实际上,痛觉的缺失,也意味着受到更多伤害。
因为无痛症并不是开了“无敌模式”,而让患者误以为自己开了“无敌模式”。
由于无法及时获知伤害的存在,他们也就会比普通人更容易遭受生命的威胁。
戈比·金拉斯(Gabby Gingras)
在美国明尼苏达州,可爱的小女童戈比·金拉斯就是个“不怕痛的女孩”。
那些能从身体表面传递到大脑的神经疼痛信号,在她身上从来都不起作用。
所以从出生以来,不管是摔跤磕掉了牙齿,还是医生打针,她都没有哭过一声。
小戈比
据父母回忆,她从4个月大长牙开始,就特别喜欢啃手指。
如果没有人阻止,她就算把手指咬到血肉模糊,甚至见到骨头都不吭一声。
就算被阻止咬手指,她还能用牙齿继续咬舌头,就像在嚼一块泡泡糖一样。
因为舌头被咬肿,她连水都无法喝,而导致多次脱水入院。
被迫无奈,戈比的父母只能把她所有的牙齿拔掉。
然而这还没完,她依然能通过各种方式来伤害自己。
她就经常不知觉地揉眼睛,或是直接把手指插到眼睛里面。
为了确保眼角膜的完整性,戈比才一岁多时,眼睑就被医生完全缝合,失去了全部视力。
进行了睑缝术的小戈比
等到年龄稍大,戈比才改为戴护目镜和束手器。
然而,那时候戈比的一只眼已被药物的副作用毁坏,终生失去了左眼视力。
不过相比其他患有无痛症的病人来说,戈比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毕竟许多家长都闻所未闻这种特殊的疾病,往往会错认为是孩子忍耐力很好,没能及时采取相应的保护措施。
失去左眼的戈比
前段时间英国《每日邮报》就曾报道过一对患有无痛症的印度姐弟。
姐姐Manisha Patel和她5岁的弟弟Dinkel在家玩游戏时,两人居然将自己的手指给活生生地啃掉。
虽然两个孩子浑身是血,伤口触目惊心,但却异常安静不哭不闹。
在送到医院治疗后,粗心的父母才发现他们俩都患有罕见的先天性无痛症。
然而可能还有更多的孩子,在还未被确诊前就已经早早夭折。
弟弟Dinkel
先天性无痛症,学名遗传性感觉和自主神经障碍(HSAN),是一大类以损害感觉神经及自主神经为主的遗传性疾病的总称。
它可以依据受累基因、染色体定位和临床症状分为不同的五大类。
因为可导致患无痛症的基因有多种(主要为FAM134B和SCN9A),所以可以是显性遗传,也可以是隐形遗传。
现在这类基因病,仍无有效的治疗方法,一切都只能以预防病患受伤为主。
HSAN的五大类
例如有的无痛症还伴随着无汗症,就属于遗传性感觉和自主神经障碍(HSAN)IV型。
无痛无汗症在全球发病率约为10亿分之一,比一般无痛症患者还要罕见。
这种患者不但痛觉完全丧失,排汗功能也同时出现障碍,出生后便开始反复高热,大多数在3岁前就因高热死亡。
小枫毅与家人
我国媒体曾经频频报道过的一个浙江男孩小枫毅,就是这么一例无痛无汗症患者。
因为排汗功能障碍,小枫毅永远只能活在24~26℃的环境中。
一旦这个环境被破坏,他就极容易高烧不退,生命危在旦夕。
再加上无痛症就更麻烦了,就是面对蚊子叮起的小包,他都无法控制一挠就满身鲜血。
据其母亲描述,小枫毅花在买纱布上的钱,一个月就差不多有1500元。
疼痛曾经给人类带来了无数眼泪,但在这些不会流泪的无痛症病人的身上,伤害却从未停止。
仿佛上帝恩赐般,疼痛实际上是动物在进化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一种自我防御机制。
当受到伤害时,它就能给生物发出警告性信号,让它们保护好自己身体,防止受到更多的伤害。
就像我们将其翻译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no pain no gain”一样。
没有疼痛这一层防御机制,无痛症患者失去的反而更多,也远没有想象中的幸福。
...
但是,也正是这些无痛症患者,给人类医学带来了新的曙光。
因为无痛症作为一种罕见的先天基因突变产物,是开发新药物源源不断的灵感。
这些无痛症患者留下的宝贵基因信息,或许可以拯救一大批受慢性疼痛折磨的病人。
全世界每天大约需要消耗140亿剂止痛药,每10个成年人中就有3人被慢性疼痛困扰。
慢性疼痛主要分为三大类,多发于老人的颈肩腰腿痛、神经病理性疼痛和最受关注的癌性痛。
这些持续的慢性疼痛,不但表现在疼痛难以忍受的本身,还会导致人体系统功能失调,免疫力下降和植物神经紊乱等。
严重的还会导致“中枢敏化”,即使外在刺激已不存在,大脑仍会感受到疼痛难耐,就像“脑子被疼坏了”一样。
有许多癌症患者就因癌性痛折磨,陷入重度抑郁,甚至试图轻生。
在临床中,普遍使用的的止痛药是副作用大且易成瘾的阿片类镇痛药。
仅美国,每天就有91人因过量服用阿片类药物死亡。
而阿司匹林等替代品的效果也不佳,不但不能缓解重度疼痛,长期服用还能引起严重的肠胃副作用。
直到最近,科学家才从无痛症患者获得了“超级止痛药”研究的新突破。
过去,科学家通过对多位无痛症患者的研究,把开发新型止痛药的焦点聚集在了SCN9A基因上。
该基因与Nav1.7钠通道有关,当SCN9A的突变时这条路径便会堵塞,使人类失去感受疼痛的能力。
左边为活跃状态,右边为抑制状态,粉色代表的是Nav1.7选择性抑制剂
与伴随着无汗症的无痛症不同,SCN9A的突变引起的无痛症,只会丧失痛觉,而智力和温度、压力、运动感知等感觉能力都无异常。
这也意味着如果研制的新药能准确抑制Nav1.7钠通道,不但止痛效果显著,还可以使副作用最小化。
在过去的10年间,各大制药公司也针对Nav1.7钠通道,竭尽全力地研发新型止痛药。
目前,已有多个公司研制出的产品进入临床测试阶段,有些还显示出良好的效果,前景一片大好。
再加上对无痛症患者的不断深入研究,无痛症无痛觉背后的新基因也不断涌现。
在2015年新发现的变异基因PRDM12,则更让人兴奋。
它就像一个总开关似的,使特定的神经元不能形成,从而阻止痛觉纤维向大脑发送疼痛信号。
迄今为止,人类已经发现了五个与痛觉缺失有关的基因。
虽然无痛症患者的罕见基因给人类带来了无限福音。
但是对无痛症患者本来而言,他们未来能够重新获得痛觉的希望则极度渺茫。
即使理论上可以通过非基因治疗的其他途径,来恢复缺失的痛觉。
但无痛症毕竟还是罕见病,又有哪些医疗机构愿意在缺乏经济动机下,帮助这些罕见病患者呢。
我们的“幸”建立在他们的“不幸”上,所以在享受这些罕见病患者带来的好处时,我们更应对他们表示敬意。
不管他们能活多久,至少在活着的每天,世界都应该对他们充满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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