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春,粟裕大将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了他阔别五十年的南昌井冈山,当他行走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时,想起自己革命道路所经历的一些事情,禁不住百感交集,心潮澎湃。
在参观井冈山革命纪念馆时,当一名工作人员向他请教红领带的名称和用意时,粟裕的回答却让现场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他说,当时从南昌起义时起,战士们都把这条红领带叫“牺牲带”,就是准备牺牲了以后,准备用它来拎脑袋的。
粟裕将军的话,让人们有一次想起了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烈,正是因为有了他们不怕艰难,前赴后继的牺牲,新中国才得以建立。那么?粟裕将军为何会这样解释“红领带”的含义?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他是如何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认识历史的?
1927年6月,24师日离开武昌,东征讨蒋,到南昌准备参加党领导的武装起义,粟裕所在的中队被叶挺选定为起义革命委员会的警卫队,负责执行警卫江西大旅社的任务。
7月30日上午,叶挺亲自把粟裕叫进23号房间,进出时,周恩来正在和恽代英谈话。
周恩来一见粟裕进来,忙把他招呼到身边,亲自倒了杯水端给粟裕,然后才说:“党中央又来了一位负责同志,一会儿前委和参谋团都要举行重要会议,会议的保密性极高。组织上郑重研究决定,派你担任会议厅内的内勤和警卫。这是党对你的信任,你要特别小心谨慎,做好这一项工作”。
后来才知道,这位“负责同志”便是中央特派员,共产国际代表张国焘。
粟裕听说中央又有一位负责同志前来召集重要会议,心中非常兴奋,以为肯定是来下达作战命令的。
不料张国焘到后,在前委和军事参谋团联席会议上竟以种种借口阻挠起义,说如果不依靠张发奎,他就要取消这次起义。
粟裕一听到张国焘的发言,心里十分着急。他很希望有人站起来否定张国焘的意见。果然,张国焘发言之后,李立三、谭平山、周恩来、叶挺等人群起而攻之,谭平山甚至拍了桌子要把张国焘捆起来。
最后,由于一位副营长叛变,周恩来当机立断,决定将起义提前两个小时,改在8月1日凌晨二时举行。
深夜,随着三声枪响,三发信号弹映红了南昌的夜空,紧接着,四下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一队队脖颈上佩着红布带的起义部队源源不断地开向各个方向,震天的呐喊声像潮水一样冲击着黑沉沉的古城,粟裕所在的排也接受了任务,前去接应第三军军官教育团的起义。
8月1日上午,南昌城已全部为起义部队所控制,但紧接着,蒋介石调集大批反革命武装紧逼南昌,起义部队被迫向广东方向撤退。
这是一次漫长而艰难的行军,部队从南昌出发,经抚州、宜黄、广昌、石城、瑞金、会昌、长汀、上杭、大埔,最后到达潮汕地区。
从8月3日走到9月23日才停住脚步。一边打一边走,行程近三千华里。
九月底,起义部队在潮汕失利,撤下来的部队仅剩两千余人。在朱德的率领下,向闽赣边退却。10月17日在福建西南角武平县,敌军一个师追上了起义部队。
朱德亲自率部队,打退了敌军两个团的进攻。
随后命令粟裕所在排占领武平城西门外的山坡,掩护大队转移。在打退了追击的敌人,全排又去追赶大队时,一颗子弹从粟裕头部右耳上侧的颞骨间穿了过去。粟裕只觉得被猛然一击,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但他神志却还清醒,隐约听排长说:“粟裕呀,我不能管你了”!卸下他的驳壳枪,带着排里的士兵退去了。等他稍稍能动弹时,身边已空无一人。
“我不能就倒在这里”,粟裕想,“我必须要赶上部队”!这时有几个同志沿着山边撤下来,他们发现了正在泥泞里艰难挣扎的粟裕。
他们把粟裕拖出水田,替他冲洗掉身上的泥浆,包扎好伤口,架着他前往赶路。不久,终于追上了队伍。
关于南昌起义,粟裕在以后的岁月里,有过许多回忆。
1978年春,他重访了南昌、井冈山等革命故地。历史的遗迹历历在目,当年的老战士犹在, “踏遍青山人未老,”革命精神随处可及。旧地重游,使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激动不已,他主动担任了讲解员,以亲身经历者的身份为参观者们详细讲述那一段辉煌而悲壮的历史。
参观中,纪念馆一位工作人员指着陈列柜内起义的军服和红领带,向粟裕请教:参观者多次问到这根红领带的名称和用意,有人说它和少年先锋队的红领巾一样,是红旗的一角,是先烈的热血染红的。请粟裕将军给我们一个准确的解释。
粟裕听了,默默地回忆了一下说:起义军每人脖子上系的红领带,记得是八一南昌起义开的头,后来的秋收起义和广州起义都沿用了这个标志。
我们当时把它叫做“牺牲带”,是象征革命,表示参加起义的同志献身革命的决心。记得1928年1月下旬,我们南昌起义保留下来的部队,在朱德同志和陈毅同志的率领下,发起湘南年关暴动时,每个起义参加者的脖子上也都系了一条红领带。当时有许多女同志参加了这次起义,陶铸同志的爱人曾志同志就是其中杰出的一个。她围了条红绸子做领带,从左肩披下来拖到腰际,显得英姿飒爽。总之,系红领带就是表示革命不怕流血牺牲。
说完这段话,粟裕又笑了,对展览馆工作人员说:我的这个解释,也不一定准确。也许,这个领带在当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这种红色,戴在红色战士的脖子上,又似乎有着深刻的寓意。这样吧,以后有人问起这根领带的作用,你就告诉他,粟裕说的,这根领带是用来拎着自己的脑袋,我们那时候,确实是拎着脑袋干革命呵。
今天是共和国生日,回顾这些革命先烈的故事,让我们更加认识到,没有革命先烈们的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精神,哪里会有如今富强伟大的国家。珍惜当下生活,是对先烈最大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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