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国人提及革命烈士,对“姜姐姐”的称呼会很陌生。
江姐的事迹,感动了一代又一代人,让我们对于坚定革命理想的烈士充满敬意。
1965年,江姐之子考中了四川理科状元,却因为体检不合格被刷,但结局却是出人意料。
体检不合格的状元
江姐的儿子叫做彭云。
彭云长得不高大,长相随了母亲江姐,有一张和善的娃娃脸,戴着一副眼镜。
彭云从小成绩就很好,虽然家庭条件艰苦,但是彭云时刻谨记要努力学习,因为他的父母,是为伟大的革命事业牺牲的,他也要能够报效国家。
1965年,高中毕业之后,彭云以极其优异的成绩成为了四川省的理科状元。
按理说这个分数,想要去什么学校都是完全够得到的,哪怕是国内顶尖的清华北大,也是信手拈来。
但是彭云的目标学校却拒绝了他。
彭云报考的是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
这不是一所普通的大学,这是军校,对学生的身体素质也有很高的要求,所以瘦弱的彭云、有着高度近视的彭云,被刷了下来。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彭云很是沮丧。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烈士遗孤的身份,给未来带来了转机。
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院长在了解到彭云的情况之后,决定破格录取他。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烈士遗孤,我国的烈士遗孤不少,但是能像彭云这样考到状元的不多。
他有出色的能力,能够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到知识,成为一个顶尖的人才,所以,彭云被破格录取了。
其实,在彭云的成长过程中,同班同学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
卢晓蓉是彭云的中学同学,从初中到高中,二人同窗有六年,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了。
她是这样回忆中学时期的彭云的:“中学时代的彭云从外表上看,除了脑袋特别大和戴着一副‘缺腿’的眼镜以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彭云家境不是特别好,为人也很勤俭,所以眼镜缺了一条腿,他就用棉线来代替把它套在耳朵上。
彭云很小就懂得独立,凡是自己能做的事情,比如洗衣、做饭、洗缝被盖等,都自己动手来。
后来彭云还学会了自己补破了的皮鞋,修坏掉的眼镜。
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全国人民都在挨饿。
虽然政府和学校对彭云他们班有特殊照顾,让他们自报口粮标准,但全班包括彭云在内,都选择了最低的等级。
同学说,因为身体消瘦,彭云的头显得更大,可深度近视眼镜后面那双酷似江姐的眼睛却仍然炯炯有神。
有一次,在参观渣滓洞的时候,彭云被认了出来。
渣滓洞就是江姐曾经被关押的地方。
知晓了这就是江姐的儿子,来参观渣滓洞的人们一拥而上,都想看一看彭云。
班上的同学虽然已经见多了这个阵仗,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决定“保护”彭云。
于是,班上的一个男同学叫彭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和自己换一下,又把他的眼镜取了下来,自己戴上,装作是彭云。
而真的彭云则被好几个更高大的男同学抬着,冲出了人群,这才避免了被围观。
虽然生活上、作风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外界对待彭云总是有些不同。
“然而我们这个班却因为有了他而与众不同。不仅学校对我们备加关爱,为我们选派优秀教师,创造尽可能好的学习条件,而且市里对我们也另眼相看,有什么重要活动常会邀请我们参加……大凡学校里有什么学习竞赛,彭云一定名列前茅。他还一直担任班干部。”
外界对彭云非常关注,但彭云总是坚持做好自己,努力刻苦地学习,从来没有懈怠过。
彭云不仅长相与母亲酷似,也继承了父母聪慧的头脑。
读哈军工,彭云是铁了心的,即使当初没有被破格录取,他也会想办法调整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次冲击哈军工。
其实,上哈军工,彭云的养母——谭正伦一直是反对的。
她像世界上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舍不得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哈军工和四川,天南地北,在那个交通还不怎么发达的年代,彭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谭正伦是流着泪送彭云走的,当时彭云还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只是觉得可能是母亲太舍不得自己了。
到了报到的地方之后,彭云约了几个知己好友在附近找了家东北菜馆,好好地吃了一顿,为接下来的四年学习先垫垫肚子,也为了庆祝自己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
大学毕业之后,彭云先是在沈阳的工厂工作,不久后又去了北京。
不管是在沈阳的工厂还是北京的研究所,彭云干起活来都十分认真,他身上有着一股韧劲儿。
彭云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这已经是那个年代极高极优秀的学历了。
但是彭云不满足于此,他有着更高的理想追求。
1977年,在可以报考研究生之后,彭云毅然报名了考试。
当时,他在研究所还有工作,当领导对他很是支持,经过不懈努力,彭运成功地进入了中国科学院。
不久后又获得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在国外,彭云拿到了博士学位。
彭云成年之后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辛,因为他有着远大的追求,那就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加刻苦的努力。
但彭云从来没有抱怨过,他只是默默地耕耘、默默地学习,终于有了应得的收获。
彭云能够这样顺利地长大,并且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除了江姐和彭咏梧这对亲生父母的生育之恩外,还有一个人的养育之恩更为重要,那就是谭正伦,江姐托孤的对象。
无私抚育江姐的遗孤
彭云曾经说过,他和谭正伦的感情,和亲生母子没有任何区别,从小到大他都叫她妈妈,即使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也未曾改变过。
谭正伦1917年6月30日生于云阳县故陵镇一个穷苦农民家,6岁时寄居在有钱的姨妈家读了2年私塾。
长大后,秀丽的江南山水使她出落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人们都说面容俏丽仪态端庄的她定能寻上一个有钱的婆家。
然而,5岁丧父、14岁丧母的穷孤儿彭庆邦(即彭咏梧)竟鼓足勇气向她求婚了。
出乎人们意料的是,谭正伦竟同意了这门亲事。
谭正伦觉得这庆邦哥聪明好学,目光远大,是个有抱负、有作为的青年。
1933年春,年方16岁的谭正伦与18岁的庆邦哥便结成了伉俪。
她与彭庆邦结婚后生有一子,取名叫彭炳忠。
他长期在外求学,参加革命活动,所有费用都是依靠谭正伦辛勤劳作和筹借而来的。
半年后的1941年秋天,彭咏梧受命到重庆担任市委第一委员,全面主持重庆地下党工作,打算在重庆站稳脚跟,就让妻儿赴渝会合。
谁知这一节骨眼上,儿子炳忠出了麻疹,而谭正伦又刚办起为地下党筹措经费的家庭纺
织作坊,一时无法成行。
不久,党组织鉴于重庆的危险局势,要求彭咏梧断绝与下川东的一切联系。
从此,这对患难夫妻音讯杳然……
党组织考虑到他的安全,让他改名彭咏梧,同时,根据地下工作的需要,安排他与江竹筠组成了另一个家庭,以掩护秘密工作。
1947年秋,中共川东临委决定派彭咏梧去下川东领导武装斗争。
当时,老彭和江姐已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叫彭云。
因为彭云才满周岁,组织上并未考虑让江姐随行,但江姐不愿放弃与丈夫一起赴汤蹈火的机会。
可只有把小彭云托付给人,才有可能去下川东。
把孩子托付给谁呢?一个个同志和朋友都考虑过了,不是有困难,就是不方便。
最后江姐鼓起勇气对彭咏梧说:“把孩子托付给幺姐(谭正伦)吧!”
彭咏梧顿感意外:江姐与谭正伦连面都没见过呢,况且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复杂。
但江姐确信:善良而深明大义的谭正伦,在这危难之际一定会为共同的信仰抛却个人的恩怨。
她终于说服彭咏梧同意让谭竹安给谭正伦写信,请谭正伦到重庆来照顾小彭云。
在这之前她先把彭云托付给何理立、蒋一苇、王珍如等同志暂时照看着。
谭正烈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当她了解老彭和江姐的关系和革命需要的情况后,1948年2月变卖了家产,告别父老,溯江西上,冒着生活无着的贫困和白色忍怖的威胁,毅然来到虎口重庆。
她从地下党员蒋一苇、陈曦决夫妇手中接过了只1岁零10个月的彭云。
1948年3月,这时江姐已经身在川东了,但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还在还在重庆的彭云。
身为一个母亲,她不愿意,也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分离,但同时,她也是一名革命战士,为了革命理想,她不得不这样做。
一直到收到了谭正伦已经接到彭云的消息,江姐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对谭正伦充满着感激和钦佩。
江姐也曾幻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够和彭云见面,能够亲口对谭正伦说声感谢。
但是这一切都在1948年的6月破灭了。
因为曾经同志的叛变,江姐在6月14日去布置战友转移的时候又遭遇了叛徒,不幸被捕。
为躲避敌人鹰犬,谭正伦带着炳忠和彭云,借口丈夫被日本飞机炸死了,时而在偏僻的小巷里隐藏,时而在郊外的乡村栖身,短短一年多,就换了六七处地方。
当时,一有风声,竹安就通知幺姐转移,有时走得很急,顾不得上学未归的彭炳忠,小炳忠放学回来就找不着人了。
炳忠上学,不能选好的学校,只能在不起眼的旮旯角角里读,后来,交不起学费了,谭正伦忍痛把他送进了歌乐山孤儿院,却把真正的孤儿留在了身边。
在孤儿院,小炳忠长了一身虱子和疥疮,冬天又没有棉衣和手套,两只手冻疮腐烂,肿痛难忍,哭着向妈妈要手套,可妈妈哪儿来钱买手套啊!
为了掩护和照顾好彭云,她顾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一次,彭云出麻疹,连续几天高烧,又哭又闹,她不分昼夜地护理了十多天,因怕暴露目标又不敢生火烤尿布,只得把湿尿布贴腰缠上,用自己的体温烘干,再给彭云换上。
彭云病愈了,可她却从此患上了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
1949年八月,在革命胜利的前夕,江姐知道自己也许没有机会出去了,她在艰苦的环境下,给竹安写了一封托孤信,请他们务必抚养彭云长大。
他们把信秘密保存着,下定决心,不管担多大风险,都要把云儿抚育成人。
1949年11月29日,重庆解放了,谭正伦兴奋地对彭云说:“云儿,天亮了,我们出头啦!你妈妈就要回来啦!”
小云儿偏着脑袋,用小手搂着谭正伦的脖子问:“妈妈,您不是我的妈妈吗?我哪儿还有一个妈妈呢?”
谭正伦爱抚地对小云儿说:“我不是你的亲妈,你的亲妈叫江竹筠。走,我们去找她!”
谭正伦背起孩子,到磁器口、红岩村和几个“脱险同志登记处”去找江姐。
可是一连三天,没找着江姐的身影,也没老彭的消息。
她哪里想到,早在离重庆解放15天前,江姐就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了。
她在弟弟竹安的陪同下,到方圆十多里的“中美合作所”监狱遍地去找,最后在电台岚垭找到江姐的遗体。
看到江姐的遗体,谭正伦嘴唇翕动,泪流满面。
不久,又一个晴天霹雳向她袭来,彭咏悟牺牲了!
一年前,身为川东游击纵队政委的老彭为掩护同志突围而壮烈牺牲。
党组织和弟弟谭竹安为不让她伤心没告诉她。
解放后,老彭牺牲的消息再也瞒不住她了。
噩耗接踵而来,这对谭政伦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解放后,党和政府对烈士子女予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彭云被送进了重庆市立第一托儿所。
读小学时,有段时间彭云整天看小说,学习成绩大大下降。
一天夜里,谭正伦把云儿叫到身边,拿出珍藏多年的“信”和一张照片给他看,指着照片说:“这是你的爸爸彭咏梧,这是你妈妈江竹筠,中间就是你。你的爸爸妈妈都是被反动派杀害的,你要记住这个血海深仇啊!孩子,你读书不是为了个人,是为了革命啊……”
听了这些话,彭云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从此,下决心改正缺点,为革命认真读书。
每年的清明节和“11.27”烈士殉难日,谭正伦总要单独对彭云进行革命教育:“这次扫墓你用什么成绩向爸爸妈妈汇报呢?……”
1964年7月5日,谭正伦还在病榻上,但却强忍着不适写出了《教子篇》,用彭咏梧烈士的事迹教育两个孩子。
七十年代,彭云和一个名叫易小冶的女同学谈起了恋爱,炳忠则和一个叫梁素英的小学老师结了婚,很快就有了一个女儿。
炳忠催着妈妈从重庆市红十字会退休,把她接到了成都,不久,彭云也带着他的小冶回成都来结婚。
谭正伦乐呵呵地忙着为孩子们办喜事,看着两个漂亮孝顺的儿媳妇,和两个长大成人的儿子,免不了又触景生情。
她把彭云和小冶拉到身边,眼泪婆娑地说:“云儿啊,要是你爸爸和亲妈妈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临走的时候,小冶给谭正伦许下了心愿,要把她接到北京去住。
可是婚后的彭云夫妇忙于生活的各种琐碎,又要照顾儿子壮壮,接谭正伦到北京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
一直拖到1976年的5月,彭云夫妇再也等不得了:来信催促哥哥无论如何也要把妈妈送到北京来,还让舅舅竹安陪着妈妈一起去北京。
当时竹安在《重庆日报》工作,一时脱不了身,可是为了送谭正伦,他还是专门从重庆赶到了成都。
但是还没等谭正伦顺利到北京,命运就带走了这个一生劳苦的女人。
临行前一天,朋友给谭正伦践行,晚上回到家里,谭正伦还在一个劲地唠叨,不是回忆往事,就是计划着到北京以后的打算。
首先要和小云他们一起,去看望一些老朋友,他们大都是老彭和江姐生前的老战友,这些年无论是对小云夫妇还是对幺姐的遭遇都很关心。
还要去看看中南海,那是毛主席、周总理居住的地方,当然,也要去看看天安门,游游颐和园和长城。
这些都是早就向往的名胜古迹……
眼看着夜深了,竹安说姐你早点睡吧,明天要上火车呢,一路要颠簸三天三夜,很累人的。
可是谭正伦她睡不着,还在担心彭云夫妇的收入不多,自己去了会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想把自己穿的用的都带走,连平时用的针线盒都塞进了旅行包。
其实她一生省吃俭用,很难添制点什么,要不是逢年过节竹安和炳忠给她买些衣料,恐怕出门都找不着一件像样的衣服。
大约11点半,谭正伦突然喊了一声头疼,接着就倒下了。
家里赶快把她送到医院,她却因为脑溢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离开了人世,走的时候才59岁。
没有能够让母亲晚年安享天伦之乐,这是彭云觉得此生最为遗憾的事情之一。
彭云身为江姐的孩子,这一生都备受关注,而他的成长,也是历经坎坷。
但是一路上,又谭正伦这样无私的养母,有江姐的革命战友保护,他也得以成长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1999年,彭云回到故乡自贡祭奠母亲。
在自贡檀木林宾馆,彭云一行受到中共自贡市委、市政府领导的热情接待。
领导彭云、易小冶介绍了自贡解放50年来的社会经济发展、城市建设、教育科技各个方面取得的成绩和变化。
彭云说,“自贡是我妈妈的故乡,也是我的故乡,多少年我都想回来看看,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是第一次回来,我和我的家人都很高兴。我是搞教育的,我愿为家乡建设出点力。”
革命者的大爱
江姐为了革命英勇牺牲,谭正伦以无私的大爱抚养了她的遗孤,这两位都是值得尊敬的女性。
参考资料
《彭云从江姐的儿子到知名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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