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生 王京生：培育强大完善的创新市场，为创新造海

充分发挥政府和市场的作用，提高应用研究和创新市场的转化效率。图为观众参观5G智能巡检机器人。记者何于峰照片

抽象的

创新从根本上说是稀缺资源的配置问题。没有市场体系和价格机制，创新既不能实现稀缺资源的最佳配置，也不能实现自身价值。可以说，创新市场不仅是国家创新战略的基础和支撑，也是国家创新战略的关键内容和实施保障。

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十四五”计划建议指出，“要在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大局中坚持创新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力更生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同时，强调要“布局建设综合性国家科技中心和区域创新高地，支持京沪、粤港澳大湾区形成国际科技创新中心”要“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打造创新平台和新的增长极。”把创新放在所有规划任务的首位，这在中国五年规划史上还是第一次。

这些讨论为国家创新战略注入了新的内容，但要使创新真正落地，必须培育健康强大的创新市场，为创新战略的实施提供根本保障。自2016年以来，我们连续四年发表关于“双创新”的研究报告，从理论和实践上总结和分析我国“双创新”的现状。在研究过程中，我们越来越意识到创新市场在国家创新模式中的重要性。从某种意义上说，创新市场是否完备直接决定了国家创新战略的有效性和成功性。

1.什么是创新市场

自2000年美国学者布雷特·弗里斯(Brett Frish)在《创新与制度:对美国科技政策的反思》中提出“创新市场”以来，国内一些学者开始从法律、知识产权、科技发展和市场结构等角度研究创新市场。但是，对于创新市场而言，国家政策和民族意识尚未形成，创新市场的内涵、互动机制和建设路径，以及国家、地区和城市对创新市场建设的实践研究，还有许多空问题有待填补。

我们认为，创新从根本上说是稀缺资源的分配问题。没有市场体系和价格机制，创新既不能实现稀缺资源的最佳配置，也不能实现自身价值。可以说，创新市场不仅是国家创新战略的基础和支撑，也是国家创新战略的关键内容和实施保障。

创新市场是创新资源和要素交易之间的领域或空。创新市场本质上是各种创新资源的供给和需求相互作用并决定其交易价格和数量的资源配置模式或制度安排，是政府、经济和社会力量特别是经济力量推动和构建的结果。市场机制在创新市场的资源配置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但它不同于其他市场。由于创新具有公共物品性、不可预测性、动态性和激励复杂性等特点，创新市场强调政府的作用，这就要求政府通过产权、合同、税收、分配和信息等一系列制度建设来改善市场秩序，规范市场行为。甚至政府作为市场主体，也通过拨款、采购、合作研究等方式直接参与市场，进行市场配置

与商品市场、劳动力市场和资本市场一样，创新市场是中国市场体系的组成部分。根据经济合作组织《研究与发展调查手册》和《弗拉斯卡蒂手册》对研究与实验开发活动的分类，创新市场可以分为三类，即基础研究创新市场、应用研究创新市场和实验开发创新市场。2019年，国家统计局在经合组织标准的基础上，结合中国R&D的实际情况，发布了《R&D投资统计规范》，明确了三类R&D活动的结果。在本文的基础上，创新市场的三种类型被进一步定义为:基础研究创新市场是以论文、著作、研究报告等形式，交易一般原理、理论或规律的新知识。，并能与创新的市场实体如应用研究和实验发展进行贸易，包括大学、研究所和企业；应用研究和创新市场是为了交易基础研究成果或新方法的可能用途，以实现具体和预定的目标，主要是以发明专利、原理模型、标准等形式。，而交易的主体大多是科研院所和企业之间；实验开发创新市场是以实用新型专利、设计专利、专有技术和新型产品原型、原始原型和装置等形式，对开发新产品和新工艺或改进现有产品和工艺进行系统研究而产生的新知识和成果进行交易，生产和交易产品的主体往往是企业；政府不仅是三大创新市场的需求者，也是创新市场秩序的守护者。

三种类型的市场构成了从知识到工业化的创新活动的整个过程和链条。三类市场相互作用，任何一类创新市场的低迷都会影响另外两类创新市场的繁荣。被称为“深谷”的深圳之所以在科技创新中成功崛起，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注重政府体制改革的创新，不断转变政府职能，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例如，在高新技术产业发展中，政府从金融服务体系、人才服务体系、以“高交会”为主要平台的高新技术交易市场体系、以高新园区为平台的区域服务体系、以华强北为代表的产品配套市场体系等五个方面构建了全方位的服务体系。

市场产生于交易，交易对象的唯一性决定了其市场的唯一性。创新市场与其他市场区别的核心是交易的产品。从交易产品的性质来看，在创新市场交易的产品因其无形性而不同于商品市场，因其原始信息和知识而不同于一般服务。由于其无形性，也存在市场交易风险，这往往需要嵌入合同以获得权益。从交易产品的范围来看，创新市场不同于技术市场，它不仅包括用于交换专利、商标等技术商品的应用研究创新市场和实验开发创新市场，还包括具有新知识等准公共物品的基础研究创新市场。

2.中国创新市场发展的几个阶段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科技体制改革进程不仅是从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探索的过程，也是逐步构建中国基础研究创新市场、应用研究创新市场和实验开发创新市场的过程。它可以分为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创新市场的萌芽阶段，是创新市场第一次分化。中央提出通过“改革融资体制，开放技术市场”，发展技术市场，改革科研机构，发展民营科技企业，初步培育创新市场交易主体，迈出创新由计划向市场转化的第一步。

第二阶段，应用创新市场的起步阶段，以“稳一个头，让一个人走”的方式推动应用研究机构走向市场，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全国性的技术交易所——上海技术交易所。

第三阶段，实验开发与创新市场的上升阶段，大力发展国家高新技术企业推动产业化，培育实验开发与创新市场的主力军。2005年，我国高新技术企业数量达到43249家，高新技术企业坡道；d支出1193亿元，占高新技术企业营业总收入的2.0%，占全国企业R&D投资的81.7%，占全国R&D投资总额的45.4%。

第四阶段是完善多层次创新市场的综合支撑阶段，大力发展与创新市场相匹配的劳动力市场、金融市场等要素市场，初步构建多层次资本市场，推动中国成为世界科技人力资源大国。2013年，我国科研和实验开发人员总数为353.3万人，绝对总数超过美国，位居世界第一。

第五阶段，加强创新市场协同发展，加快三大创新市场融合发展，打造粤港澳大湾区等区域创新市场，通过产业创新升级提升原有创新能力，推动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知识输出国。2017年，国际科学论文被引数量超过德国和英国，位居世界第二，我国国际科学论文数量连续第九年位居世界第二。

经过35年的改革和探索，中国创新市场总体呈现出以“实验开发创新市场”和“应用研究创新市场”为主体，以“基础研究创新市场”为辅的多层次创新市场体系。

3.国际创新市场的经验及启示

美国、德国、日本等发达国家是创新市场的先行者，为中国创新市场的建设、培育和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经验。

到目前为止，美国已经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创新市场。它的创新市场有两个优势。首先，以基础研究和创新市场为突破口，构建三级创新市场整合体系。百度法案推动的政府投资创新成果产权民营化改革，创造了三级创新市场融合协调发展的模式。二是形成了与创新市场相匹配的完善的要素市场。其全球领先的风险投资和聚集全球人才的经验和做法值得借鉴。

德国创新市场有两个显著特征。第一，中介机构的发展促进了应用研究创新市场的繁荣。通过《科学自由法》赋予科研机构自由灵活使用社会资金的权利，促进了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弗劳恩霍夫应用研究促进协会、施太白基金会等机构在全球创新市场的影响力。第二，区域创新市场一体化的鲜明特征。德国可以在欧洲自由配置人力资本，也可以参与欧盟知识产权立法等区域创新市场的软基础设施建设，以维护区域统一创新市场的公平秩序。

日本创新市场的建设强调政府的积极作用。在基础研究创新市场建设中，推进日本大学社区建设体系，依托顶尖公立和私立大学的附属研究所和研究中心建立联合研究基地。在应用研究和创新市场建设中，《加强工业技术力量法》减免了大学等研发人员的专利费用，促进更多创新成果公之于众，进入创新市场。在实验开发和创新市场建设方面，日本政府通过设立日本科技促进署，建立了学术界和工业界之间的双向沟通桥梁。

总体而言，国际创新市场建设有四个共同的经验，即培育多元化、动态化的创新市场主体，形成有效的市场激励机制，发展与创新市场相匹配的要素市场，营造合法的创新市场环境。

4.如何培育强大的创新市场

加快基础研究和市场创新，提高质量和效率。重点从五个方面完善基础研究创新市场建设:一是完善大学和学科体系；二是为人才自由流动打开旋转门；三是推进基础研究投资与创新分离，建设实验室体系和科学城体系；四是取消只评论文的评价体系；第五，加强区域创新市场的协调。以激发创新市场主体活力、促进创新市场要素流动为核心，推进高校改革、人才改革、产权改革、评估改革、布局改革等五大变革。

提升应用研究和创新市场的国际化水平。应用研究创新市场是连接基础研究创新市场和实验开发创新市场的中间市场，在知识向产业的转化中起着关键的决定性作用。今后，要培养高素质的应用研究与创新市场主体，提高应用研究与创新市场的转化效率，努力完善和推进多层次应用研究市场主体、海外应用研究平台、符合国际标准的技术转移中心和新的创新基础设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