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蚕记 【郭进拴】养蚕记

郭金栓现任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会长，平顶山学院客座教授。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出版有《战河决战》、《雷雨篝火》、《美人山、美人河》、《六十岁》、《儿童趣事》、《人间真爱》、《命运》、《我的澳头》、《观音菩萨的故事》等56本书。多部作品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文学报》发表，获奖。

【郭进原著】养蚕

小时候养蚕，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是这几年我几乎没见过蚕，不是说蚕消失了，而是我在忙着我觉得肯定忙的事情，忽略了蚕的存在。养蚕人摘桑叶喂，就是在你面前摇一摇，放在你面前，你只是因为心里没有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新城湖广花园小区，去年一个老干部给孙子养过20只蚕。我猜麻纸上有几千个蚕卵。这位祖父今年真的不想忍受疲劳。他对我说:去年我孙子放学回来，买了20只蚕，前两天还是新奇的。他告诉我们不要随便碰他的蚕，我们只好自己喂。过了两天找不到桑叶，兴趣也没了，就把这份工作交给我了。在我这个年纪，爬的再高再低也没什么，但是这个新城市桑树很少。

这一刻，我不仅想起了小时候养蚕的事。当时觉得很好奇，就拿了一张干哥给我的黑麻纸在手里。春天上山养羊的时候，我把那张纸放在裤兜里暖暖身子。有一天，我突然觉得很痒。乍一看，出来的是麻纸上那个胆小的蚕宝宝。

蚕宝宝黑得像蚂蚁，没芝麻大。我随身拿出一个小纸箱，在山上摘了一把榆树叶放在纸箱里，然后用从羊身上扯下来的一撮羊毛把幼蚕播在榆树叶上。我当时在养蚕，也没打算什么，只是为了好玩。

澳头有几种珍稀树种:杨树、桑树、枣树。有桑就不怕没桑叶。听养过蚕的大哥大姐说，蚕第二天吃桑叶最好。新摘的桑叶比较烫，对蚕不好。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否合理，但我仍然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每次总是摘很多桑叶，足够蚕吃几天。另外，不能天天摘桑叶。那里有很多桑叶，但是离我们家很远。我们要学习，做作业，帮家里养鸡，养骡子。我们的朋友每次都摘很多桑叶。长大后看了一下介绍，说蚕晚上吃东西最好。小时候晚上不注意蚕的动作。我自己也没睡够。我怎样才能观察到它们？既然蚕自己选择晚上硬吃，那大概是怕白天的强光和紫外线停留在叶子上。原因是什么？没有深入研究过。我摘完桑叶后，用清水洗净，放在盆里，用湿毛巾盖好。当时没有空调整，也没有冰箱。我们那里昼夜温差大，中午穿棉衣穿纱真的太早了。被覆盖的桑叶不放在阴凉处就会发霉、发臭、变黑，蚕也吃不到。

自然界的很多东西都有相似之处。蚕的一生只有50多天，经历五个阶段:卵、蚂蚁、熟蚕、茧、蛾，就像一个人的一生经历五个阶段:童年、青年、中年、老年。蚕从出生到再次成为蚕卵，在这个世界上停留的时间很短。老师鼓励学生养蚕是很合理的，尤其是在学生年轻的时候。养蚕一次，对以后的生长很有好处。养蚕的过程中，可以锻炼爱劳动的习惯，了解生命的进程。而且，蚕对人类是有益的。起源于古代的丝绸之路不仅连接了东西方，而且通过一条路将我们民族的灿烂文化辐射到世界的各个方向。

蚕卵破壳而出的时候，正是桑树发芽长叶的时候。不早不晚，他们等了整整一个冬天，直到桑树发芽。当人们开始收割小麦，桑树开始成熟时，蚕就结束了它的生命旅程。它在桑树生长期吃那些叶子，以便桑树能更好地成熟。在完成使命的旅途中，它也在帮助桑树阻止桑叶吸收更多的养分与桑树竞争。

蚕一生经历的五个阶段，改变了原来的面貌。蚕卵又黑又圆，比芝麻还小。它们可以放在阴凉处整整一个冬天，保持形状不变。蚕蚁也是黑色的，像蚂蚁一样。喂食几天后会脱皮，脱皮就变白了。蚕美白后要剥几次，每次剥下来都变成不同的形状。第一只剥皮的蚕是二龄幼蚕，相当于增加一年。第四次剥蚕，变成五龄蚕。吃了几天桑叶，五龄蚕变成了成熟蚕，成熟蚕开始吐丝结茧。这个过程需要两天两夜。据说一只蚕能吐出1.5公里长的东西。开始结茧的蚕看起来最痛苦。它们变得皱巴巴的，尾巴或身体变黄。我小时候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当它变黄的时候，那只天天吃桑叶，又冷又白又嫩又好玩的蚕，就要结束它的生命了。

蚕吐丝后，挣扎着最后一次剥，变成蛹。大约十几天后，它以蚕蛾的形态出现，破茧而出。蚕茧后，雌蛾的尾巴会发出气味来引诱雄蛾交配。交配后，雄蛾死亡，雌蛾开始产卵。一晚上能下500个左右的蛋，然后慢慢死。

这就是蚕的一生，从小到大到最后。

养蚕最麻烦的就是喂蚕。蚕只吃桑叶，不吃别的，不喝水。在我喂桑叶之前，我必须用清水清洗它们。现在到处都是工业污染。真的很难找到人们向往的纯绿色环境。我吃电视和广告里介绍的纯天然绿色食品，但我不信。没办法。我们处在这个时代。不信，就得让自己信。蚕怕露水。蚕吃了露水，会拉肚子，严重的话会死。我的桑叶洗了。每次喂的时候都懒得用干毛巾摊在腿上，擦干水，双手暖桑叶，根据叶子的质地撕几口，方便蚕吃。因为我相信，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如果你对它好，它一定知道你的好。

科学上说，养蚕的时间一天至少4次，分别是早上7点、中午11点、下午4点、晚上10点，这是专业养蚕的说法。在家养蚕不用那么死板，可以灵活把握时间。但是，凌晨三次，中晚三次，缺一不可。不要让蚕饿死或太饱，更不要给蚕含露水的桑叶。蚕不喝水，因为要吐丝，身体吸收桑叶的水分，足够它生存。

小蚕生长发育迅速，养得多了。经常给蚕扩大座位和房间是必要的。一般来说，同样大小的蚕放在一起，分开喂。蚕和人类一样，体质不同，外表也不是一般的统一。有些同时出生的蚕，长大后体质很强，感觉硬，感觉凉。他们七嘴八舌地吃着桑叶，抓住手就能感觉到它在拼命挣扎。有的又瘦又瘦，感觉一瘸一拐的。他们也挑肥拣瘦，不喜欢桑叶。6-8天后，5龄蚕开始逐渐吃桑，体色由青白色变为蜡黄色，排出绿色软便，与幼蚕不同。幼蚕排出硬粪，黑黑的，看起来不脏，但5龄蚕排出的软粪就没那么观察力了。停止吃桑后，它们的胸部变得透明，它们的头被高高抬起，并频繁地摆动以寻找茧的位置。这时候，他们应该有所准备。

蚕是人类最早饲养的动物之一。夏天，当你触摸蚕或把它们贴在脸上或放在皮肤的任何地方时，你会感到有点冷。在金庸小说里，阿紫为了练成毒门武功，必须找到千年冰蚕，拿到千年冰蚕，她的功力就会翻倍。你可以想象蚕有多冷。难怪丝绸制成的衣服在夏天可以防暑降温。丝绸制品不仅耐热，而且耐寒，蚕丝被柔软保暖，很受人们的欢迎。怎么看，蚕好不好？

蚕的种类很多，有柞蚕、蓖麻蚕、木薯蚕、马蚕、天蚕、琥珀蚕、樟脑蚕、栗蚕、栗蚕、柳蚕。顾名思义，任何蚕都吃任何叶子。比如柞蚕吃橡树叶，柳蚕吃柳树叶。我见过柞蚕和蓖麻蚕，看起来很邪恶，绿色。我们小时候都叫它们野蚕。他们不是人工饲养的，自己去想办法。当你看到它们的时候，你根本不会认为这些邪恶的东西是蚕。它们给人的感觉和家蚕完全不一样。蚕温暖柔顺可爱，与人类和谐相处，而野蚕要自食其力。它们的移动速度比蚕快，比蚕大，外表也坚硬得多。

小黑蚁蚕，我天天撕嫩桑叶。天热，桑叶干得太快，我就把蚕和桑叶放在玻璃瓶里盖上。一夜之后，宝宝们明显长大了，因为叶子在瓶子里不容易晾干，蚕可以随时吃到嫩叶。但是放在瓶子里肯定是不对的。蚕需要通风。但我很幸运。蚕宝宝还小，不需要太多氧气。我还是经常把蚕放在瓶子里。

养蚕以后，天天盼着蚕长得快，盼着我的三十只蚕变成三十多只白的亮的或金的茧。我也想象，到时候，学着像传说中的样子，用开水烫茧，抽一团凝聚我心血的珍贵丝绸。把这些丝绸给我女朋友，让她绣花画画。

前两个星期我很成功，一天天疯长的蚕一天天增加了我的喜悦。蚕长到两厘米了，胃口好的有近三分。收集桑叶，换上。刚开始的时候很累，因为要拿刷子把干桑叶扫成小蚂蚁蚕，换成嫩叶。后来蚕大了，可以移到新叶，我就轻松一点了。

在我养蚕最好的时候，姐姐和两个和我一起养蚕的同学都举报蚕死了很多。这一刻我暗自得意，嘿嘿，还不如我养。有空的时候会看一会瓶子里的蚕。他们太可爱了，越来越胖。睡觉前，我总盼着他们变成又白又胖的大蚕女，然后轻轻摇着头，左摇右摇，用亮丝把自己包起来，做茧，做一个适合睡觉的小白房，睡个好觉，好好休息，为蛹变成蝴蝶的那一刻做好准备。

蚕一生要蜕皮四次，一旦蜕皮就老了。即使出生了，也是一岁。也就是说，它们要长到五岁才开始结茧。

我上小学的时候，农历二三月天气转暖，养蚕成了大多数孩子的必修课。当时有一篇课文叫蚕女。教我们语文的冯老师指导我们朗读课文时，全班同学都有节奏地大声朗读，因为班上几乎每个学生都养过蚕，亲身经历过四次蚕女“换衣服”的过程。

养过蚕的都知道养蚕不容易。在它短短不到两个月的生命历程中，只有从头到尾细心呵护，它才能吐丝结茧，功德圆满。

收集桑叶是养蚕的一大难点。当时窑湾附近可供收割的优质桑叶很少，有几棵桑树还没长成就经常“秃”了。记得村里宝玉河边有一棵大桑树，只能摘一半，另一半到了河边，又高又远。看着远处一簇簇又大又嫩的桑叶，就像一个饥饿的人隔着玻璃看面包，只能远远的看，不能玩。随着蚕的生长，对桑叶的需求也在增加。有时候我很努力的挑一个大包，一天就吃完了。吃完最后一餐，你还要担心下一餐的伙食。后来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小木船，划到河中央，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后来从人口众多得知，榆树叶也是蚕最爱吃的食物，彻底解决了蚕的温饱问题。姚湾村河边长着一大丛榆树，可能是为了防止河岸坍塌而种植的。榆树有又长又硬的刺，所以你摘它们时应该格外小心。不小心会掉色。但是为了心爱的蚕宝宝，刀山火海都得冲。

没有什么比用农药采摘桑叶更伤人的了。有些桑叶主无法防范兔子无孔不入的偷盗行为，干脆偷偷喷药水。我摘过两次有毒的桑叶，看着蚕嘴里吐着绿色粘稠的液体，痛苦地翻滚，却无能为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死去。

给蚂蚁和蚕换桑叶最麻烦。它们太小了，不能用手抓住。如果他们不小心，就会被裹在剩饭里，扔到花园里做肥料。况且蚁蚕太小，只啃出桑叶上的小洞，桑叶也差不多做好了。有一些方法。拔一根鹅毛，最后用最柔软的毛做一把刷子，一丝不苟地刷在新鲜的桑叶上。这样既避免了其骨肉之痛，又大大加快了桑叶的换叶速度。等年纪大了，换桑叶就容易多了。纺前的蚕最好玩，又白又肥，手感柔软。这时蚕宝宝吃桑叶很快。它们的头上下摆动，一旦上下摆动，桑叶上的洞就会扩大一倍。听着这首歌，轻咬的声音沙沙作响，就像冬天树上落下的雪粒。仔细看，它身体两侧各有一排小黑点，这就是它的瓣膜。透过半透明的皮肤，可以看到一条粗细变化的垂直线，就是在呼吸。

当蚕的身体开始发光时，要勤加桑叶。这个时期的蚕食欲大，不能饿，因为直接关系到吐丝的数量和质量。于是，我跑到水淼寺和凤楼村的桑园，把别人修剪过的桑枝拿回来，放在我家后面的山洞里保存，每天半夜起来给心爱的蚕添饭。

我喜欢在床上抓晶莹剔透的蚕，这是一个结茧的好地方。躺在床上睡觉，抬头看着他们晃着脑袋忙碌，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看着它的茧越长越厚，直到看不见为止。想象一下是不是该在里面深度睡眠了，然后不情愿的睡着了。都说春蚕要吐出一千多米长的丝，心里还要尊敬。它只吃桑叶，却给人提供珍贵的蚕丝和蚕蛹。别人会取笑吗？往往有些蚕因为最后一餐吃的不够多，吐不出足够的丝，结一层薄薄的茧，就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甚至还有不会吐丝直接变成蛹的人，就像一个无家可归急需睡眠的人，蹲在无人问津的街角，看到就让人怜惜。

在收获季节，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把他们的宝贝带到班上。有些茧是金色的，像一个金色的鸡蛋，有些白色的茧是淡淡的红色和绿色。人们不愿意和他交换十个白茧。蚕结的茧有两三个，形成“双黄蛋”和“三黄蛋”，比普通茧更大更硬。课后和同学聊蚕，交换宝贝，自娱自乐。

加入工作后，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编辑。戴着“春蚕”的美名，投身党的文艺三十八年。看着自己写的这句座右铭，觉得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春蚕，用那根银线去衡量生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