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艳作家团队-李宗嘉

葡萄酒不能混合汽水喝。这是近代西方才有的文化霸权。混合喝古代葡萄酒是主流。对此,亚历山大、凯撒等都是最好的证人。

葡萄酒诞生很早,是仅次于啤酒的战争饮料。在古埃及传说中只有它平息复仇女神的怒火,在古希腊神话中也是酒神狄奥尼索斯赏赐的礼物。在古希腊城邦中雅典人最喜欢喝葡萄酒,他们的小屁孩三岁就可以参加花月节,模仿酒神豪饮掺水葡萄酒。古希腊大部分人(除了斯巴达)都认为喝酒是男子汉的标志,连酒都不敢喝的“饮水者”不陪当男人,城邦的各种节日上(尤其是以酒神为主的节日就更要喝酒)公民都是一边参与文艺演出,一边豪饮城邦公款招待的葡萄酒。斯巴达人尽管在古希腊城邦中最以武力闻名,他们却认为无节制的喝酒是奴隶的标志,斯巴达人饮酒,但不喜欢醉酒,更讨厌人发酒疯。斯巴达君主克列欧美涅斯就因为过度爱上了葡萄酒,发酒疯伤害斯巴达战士被公民们赶下台。


古希腊人喝葡萄酒最常用的方式是掺水,他们甚至专门发明了调酒器。土豪们还会加入蜂蜜、乳酪、小麦粉、松脂香料等佐料,或者在酿酒时就加入葡萄干和无花果用来增加糖分;养生专家还会加入药材、树汁和橄榄油等偏方。古希腊时代的葡萄酒并不进行长时间发酵,口感甜美、像加了蜜糖就是最好的赞美。在古希腊人的战争中葡萄酒也是重要的配角,马拉松之战前雅典战士们以燕麦、橄榄、洋葱加葡萄酒当做自己的大战用餐,古希腊人亚历山大东征时用葡萄酒给阵亡的马其顿战士清洗身体,葡萄酒见证了古希腊的荣耀和疯狂。

在古希腊人和迦太基人废墟上崛起的罗马人也是葡萄酒的重度爱好者,他们的葡萄酒饮用别具一格,那就是用铅罐子煮葡萄酒,凯撒大帝是这种饮酒方式的最强推广人。凯撒本人并不这么喝葡萄酒,他喝的葡萄酒很可能是费乐纳斯、穆尔森(加了蜂蜜和肉桂的葡萄酒)这一类顶级古罗马葡萄酒,但他拿下了法国这个葡萄酒的风土宝地(风土是酿酒业的说法,类似于咱们的风水),把葡萄藤带到了波尔多,还拿下了不列颠这个当时最盛产铅的地方,造就了铅和葡萄酒的“金风玉露一相逢”。葡萄酒在铅锅炖是什么感觉?脆弱的现代人会吓得半死,但对于罗马人来说这就是家的味道,就是温暖。罗马人发现在铅锅里炖葡萄酒会增加特别的甜味,这在罗马人看来好比是中大奖,甜味在当时就是奢侈的味道,普通罗马人可没钱购买昂贵的蜂蜜和蔗糖,铅锅炖葡萄酒很快风靡一时。为了方便喝酒,罗马人还特意提炼出了铅糖,方便平民使用。在每人每年四公斤铅的摄入量下,罗马公民的不孕不育问题开始增加,最终走向了灭亡。

由于失去了不列颠这个铅产地,拜占庭帝国的葡萄酒又走到了加香料的老路上来,苦艾、八角茴香、甘菊、龙胆、生姜草、乳香、玫瑰、花椒、欧芹、紫罗兰等都是常见的葡萄酒配料。在中世纪拜占庭的香料葡萄酒可是最顶级的奢侈品之一,只有大贵族才能享用,狮心王理查大婚用的就是拜占庭葡萄酒,而不是他领地上的波尔多葡萄酒(干邑白兰地也是他领地上的特产,不过那个时代还没有出现)。

在近代以前,大家喝葡萄酒都没那么矫情,都是喜欢啥就添啥,只有到了近代法国人豪横起来,这才建立了近代所谓的葡萄酒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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