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中国古代沙漠的游牧民族。严格地说,匈奴是由许多民族组成的部落联盟或松散的国家。
匈奴的成分十分复杂,根据匈奴墓葬的基因分析,匈奴人群父系成分有C3、N1、R1a、O3、R1b、02、Q1等。当其中的匈奴一族统一了大漠之后,漠北的所有民族都被称为“匈奴”了。匈奴汗国是中国游牧民族建立的第一个大帝国,和秦汉长期对峙,在东汉瓦解。此后,匈奴这个民族就分化、迁徙,最终融入了其他民族,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本文主要介绍匈奴的南迁和融入汉族的情况。一,匈奴的分裂和瓦解
匈奴,从战国后期崛起,逐渐成为了农耕王朝的劲敌。赵国、秦朝、汉朝都曾占据河套地区,凭借阴山要塞,修建长城以防御匈奴南下。汉武帝时期,曾经多次派遣卫青、霍去病北征匈奴,给予其重大的打击。但是,想要彻底击垮匈奴是很难的,汉朝对付匈奴的主要方法是联合匈奴周边的游牧民族,实行“以夷制夷”。公元71年,汉朝和乌孙联合出兵20万出击匈奴,直捣右谷蠡王庭,匈奴势力大减,随后丁零北攻,乌桓入东,乌孙击西,加上草原发生了严重的雪灾,匈奴元气大伤,从此衰落。
匈奴的迁徙
此后,匈奴又陷入了内乱。前60年,屠耆堂为单于,他排除异己,杀尽前单于所用旧人,重用自己的子弟,以致发生内讧,兵败自杀。他死后,匈奴开始争夺单于王位的内战,一度出现了五单于争立的局面。后来匈奴的呼韩邪单于臣服汉朝,两族的关系得到了缓和。
昭君出塞
东汉初期,匈奴出现了严重的自然灾害,人畜饥疫,死亡大半,匈奴也分裂为了南北两部。其中南匈奴占据漠南,向东汉称臣,为东汉守边,从此匈奴也成为了汉朝的一民族之一。北匈奴占据漠北,连年遭遇汉朝、鲜卑、南匈奴、乌桓的攻击,最终放弃了漠北,选择西迁。当然,北匈奴并非全部西迁,《后汉书》记载“匈奴余众尚有十余万落”,当鲜卑族到来,他们就加入了鲜卑的联盟,“皆自号鲜卑,鲜卑由此渐盛”。
二,匈奴的内迁
汉代时期,居住在漠南的南匈奴和汉族开始杂居在一起,《晋书·北狄匈奴传》说:“匈奴五千余落,入居朔方诸郡,与汉人杂处”。匈奴也逐渐接受汉族的一些生活方式,例如在生产方式上开始由游牧转为半农半牧,模仿和采用了汉人的习惯和汉人的服装。这些所谓的南匈奴不完全是南匈奴部落,还包括一些新附的北匈奴部落。自南匈奴内附之后,北方的北地、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代、上谷等郡都布满了匈奴人。
东汉末年,匈奴主要居住在并州
南匈奴在东汉早期居住在漠南一带,东汉每年为南匈奴提供大量的军费,让南匈奴抵御北匈奴。鲜卑族占据漠北后,又越过阴山攻击南匈奴,南匈奴被迫南迁到黄土高原北部,建庭于左国城(今山西离石)。从这时候开始,南匈奴就开始进入中原。
东汉末年,匈奴再次发生内乱。189年,匈奴的一支又和当时农民起义军的一支——白波军结合,进攻河内、太原一带。后来南匈奴的部分军队又加入了袁绍的盟军,共同讨伐董卓。他们参与中原混战,并且劫掠中原人口,著名的蔡文姬就是在这时候被匈奴劫掠到塞北的。
曹操灭袁绍后,为了安定北方,将呼厨泉单于的部落分为了五部,让他们居住在山西一带,并且选择汉族人为司马监督他们,并且对匈奴各部进行了编户齐民。从此,匈奴族成为了中央王朝的正式居民了。曹操为了稳定匈奴,还采取了一些较好的措施,例如设置并州刺史,加强管理;让匈奴贵族到地方担任官职;将匈奴壮丁征调编为“义从胡”和“勇力吏兵”;鼓励匈奴参加农业生产。曹操的这些政策,对于民族融合是非常有利的。
匈奴内迁,不断接受中原的风俗习惯,也将草原的文化带到了中原。比如,匈奴人广泛流行的胡笳就在这时候传入了中原,蔡文姬在《胡笳十八拍》中说:“胡笳本自出胡中”。胡笳传入中原,受到汉族人的喜爱,成为广泛传播的乐器。
三,匈奴在中原建立政权和融入汉族
西晋初期,又有大量塞外匈奴臣服,其数量在15万左右。和匈奴一起进入中原的,还有鲜卑、氐、羌等,他们被称为“杂胡”“五胡”。《晋书》记载归附的胡人有“八百七十余万口”,这明显是夸张,但是进入中原的数量也很庞大。江统《徙戎论》说“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关中之人,百余万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
西晋游牧民族内迁
少数民族进入中原,弥补了中原的劳动力,对当时的经济发展是有利的。西晋要求这些民族和汉族一样“家使出谷”“输租调”“服事供职,同于编户”,于是游牧民族就和汉族一起成为了国家军队、税收的来源了。许多少数民族也如同一些汉族一样沦为了佃客甚至奴婢,“以匈奴胡人为佃客,多者数千”。
从魏晋以来,匈奴成为了国家的编户齐民,也就是和普通汉族一样,是国家的居民了,民族矛盾已经转化为了阶级矛盾,也就是内部矛盾。西晋时期,世家大族对依附民的压迫十分残酷,而司马氏的统治又十分残暴,发生了“八王之乱”,导致民不聊生,阶级矛盾被激化了。于是,匈奴贵族族刘渊等发动了起义,导致西晋灭亡,从此北方进入所谓的“五胡乱华”的十六国时期。
胡床的传入,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
匈奴在北方建立的政权有前赵、胡夏(匈奴和鲜卑族融合的民族建立)等。在十六国时期,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交织在了一起,可谓十分复杂。这些少数民族建立政权后,并未平息北方,反而因而统治残暴引发了更加激烈的民族矛盾,导致战乱不断。后来,匈奴族建立的政权很快就灭亡了,北方被鲜卑族拓跋氏统一。
鲜卑族在北方建立了北魏政权,从此北方安定了下来。北魏后来不断进行汉化改革,自己也就基本融入到了汉族之中。匈奴经过十六国的混乱,其民族已经被冲散,无法考证。但是肯定的是,在十六国到北魏的这段时间里,匈奴族和其他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一样,融入了汉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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