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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这种生物本来就是情欲的产物!因此,在滚滚红尘中,无数人在静天欲的海洋中生死平息,难以自拔,这也不足为奇。(莎士比亚)。

佛说人生有八种痛苦:生、老、病、事故、苦、苦、别离、怨、恨、五醉。

而人类的爱情就包含了这八苦。

如果把人生比喻为一场修行,那么爱情这一关必须要参透。参透爱情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我思来想去,终于在古龙的武侠世界里找到了一个标本。他就是长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这个人物出现在古龙代表作《陆小凤传奇》中。《陆小凤传奇》这本书虽然拥有通俗小说的外表,但是它却写尽了人性。这也是武侠大师古龙创作生涯中晚期的大多数作品共有的特性。这样的特性直接把古龙和他那个年代多数沉浸于纯粹地描写夺宝奇兵的不入流的武侠小说家区分开来,让他跻身于华语一流作家的行列,最终成为一个让中国现当代文学史无法绕过的传奇。

众所周知,古龙身世飘零。他在童年时代,遭遇了父母离异。母亲独自离去。他因此和父亲大吵一架,也离家出走。流浪生活让他过早地体验到了孤独的滋味,这为日后他三大爱好的养成埋下了伏笔。酒、女人、朋友,不仅是古龙一生离不开的,也是他笔下所有浪子一生离不开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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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传奇》,古龙一共写了七部,分别是《大金鹏王》、《绣花大盗》、《决战前后》、《银钩赌坊》、《幽灵山庄》、《凤舞九天》与《剑神一笑》。在每一部里,古龙都给陆小凤安排了充足的感情戏码。并且,每一部的女主角基本上还不相同。这就导致陆小凤貌似成为古龙笔下女朋友最多的浪子。粗略估算,他的女朋友有名有姓的大概有9位之多:上官丹凤、薛冰、欧阳情、丁香姨、陈静静、叶灵、叶雪、沙曼、宫素素,这还不包含与他有肌肤之亲的老板娘与小表姐等。至于那些无名无姓的一夜风流,更是不可胜数。

纵观陆小凤的情史,一言以蔽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眼前女人走马灯似的登场离场、真真假假如梦似幻,他始终能在一场接一场的生离死别里只爱不恋,应对自如。爱来,就让它来;爱走,就让它走。这就是他的爱情观,貌似冷酷,实则充满禅意。这种禅意蔓延到他的生死观,当生则生,当死则死。虽然他终生未入佛道之门,但是他的境界实不在木道人与老实和尚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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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的活法,应该是芸芸众生的理想活法。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的人生都被宿命推入了反方向的轨道,最终活成了小李探花李寻欢。李寻欢是古龙最负盛名的作品《多情剑客无情剑》的主人公。用一句歌词概括他就是:难得一身好本领,情关始终闯不过。这句话也同样是我们大多数普通人的情感写照。人世间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身陷情感的囹圄,不可解脱。就连陆小凤、李寻欢之父古龙临终前在病床上还念叨着:怎么我的女朋友们没有一个来看我啊!这一句话充分暴露出即使是创造出在情感上超凡脱俗的凤舞九天的陆小凤,他也无法摆脱像自己笔下的情感奴隶李寻欢一样、因为爱情而吃尽人生八苦后隐入尘烟的宿命。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苦是人生的常态,谁也无法改变,但是我们可以改变看待它的角度。你可以像李寻欢一样,把它攥在手心,时时把玩,让自己患上肺结核,任悲伤逆流成河;也可以像陆小凤,视它为悟道的法门,最终修成正果,得大智慧,享大欢喜。也许,在陆小凤的眼里,生命就该像在他眼前一一走过的女人,虽然可爱,但是绝不强求。面对无常的宿命,他永远只有一种道法自然的姿态:缘起缘灭,皆有定数!你来,我笑脸相迎;你走,我笑脸相送。

202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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