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18日。即使穿着普通的黑色裤子,留着短发,罗福兴也很难不被注意到。胸前的骷髅头和肩上的钻石铆钉包能让人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他。
但是22岁的罗福兴现在正试图保持低调。
10年前,罗福兴还留着各种颜色的爆炸头,嘴唇上涂着紫色口红,用2元店买的金属饰品装饰,纹着各种图案。
当时,他从英文单词Smart中创造了“杀死马特”这个词。从此,那些像他一样惹眼、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们被称为“杀马特”,他也被公认为“杀马特教父”。
《杀马特》的人喜欢留着五颜六色的长发,化着浓妆,也喜欢穿一些很有个性的衣服,戴一些很奇怪的首饰。杀死马特的大部分是90、80后三四线城市的打工青年。
《杀死马特》喜欢“关心”。即使“脑残”“傻X”“低品”的嗡嗡声此起彼伏,他也不在乎。“吃醋也是一个顾虑。”
罗福兴在五年内逐渐淡出,他身上杀死马特的痕迹越来越少。
工作赚钱对他来说有点烦。他漂泊在深圳,想尽快找到美容院的工作。
没有老板喜欢爆炸头的员工,《教父》不得不向现实屈服。
随着父亲的去世,“养家”和“责任”这两个字又加到了他的脑海里。他认为杀死马特是他少年时的孤独,是三四线城市打工青年不被大城市接受的反叛。沉默了一分钟,他混着烟挤出一句话,即使没有他,杀死马特也必然会出现。
教父
“马特是怎么想出罗福兴的?凶手没听说过这个人。”7月的一天,在一个QQ部落,一个玩杀死马特的“少年粉丝”留言提问。
“你不知道罗福兴?他是你的鼻祖。”
“他是杀害马特的首领。你不了解他。看来你是盗版了。”
在11条评论中,有10条对评论者的无知不屑一顾。
罗福兴11岁时就开始玩杀死马特的游戏。他当时小学四年级,不会看书,所以总是去网吧上网。10多台电脑的房间里烟雾弥漫,他迷恋着一个叫地下城的游戏。
“那是在2006年,已经有很多以血腥名字命名的非主流QQ群了,比如饥饿恶魔家族,残血家族。”罗福兴在网上偶然发现了这些团体。
小组成员痴迷于美国朋克歌手的着装,有黑色和紫色的嘴唇和银白色的唇环。日本的“视觉系统”也吸引着他们,长发贴在脸上或在头顶伸出。
罗福兴开始在村里的理发店里模仿并敲打自己的头发。第一个形状是粉红色的爆炸头。
他把照片发到QQ空里,马上就有人来评论他的“时尚与时尚”。当在网上搜索“时尚”这个词时,英文单词“Smart”突然出现,罗福兴点击了旁边的喇叭按钮,从发音上逐字翻译了“杀死马特”这个词。
罗福兴最早用这个词建立QQ群,“杀马特家族”就这么出现了。
从十几个人到一百多个人,罗福兴一直关注着他们。成员都是16、17岁,大部分来自广西、贵州、云南四五线沿线部分县市。
虽然人的发型不一样,发色也不一样,但这种夸张的风格就像是一种互相认同的信号,“家”字给了他们归属感。
罗福兴决定扩大他的家庭。他号召每个人都来担任这个职务。方法很简单。就像广告一样,贴上他们的照片,放上QQ群号。必须写两个字一句话:“时尚,时尚”“来了团就是兄弟姐妹一家”。
罗福兴最多管理几十个小组,“每个小组有1000多人”
“巅峰时期,李一的酒吧有800万人。我们拼命贴,怕有人不知道,然后就爆了。”“爆发吧”,一个后来为公众所知的流行词,在罗福兴看来是他们戏剧的其余部分。
注意力确实来了,但“杀了马特”并没有像“聪明”那样留下精明时尚的印象。“脑残”和“愚蠢”是他们发布的大部分信息,甚至成为后来描述“杀死马特”的团体的代名词。
在骂声下,罗福兴火了。当时他并不在意。就连回家的父亲偶尔看到他也会骂他“学习不好”。“我心里更开心了,他终于看着我了。”
90年代后,少女叶经历了当时杀死马特家族的巅峰状态。成员们把网上的注意力引向了线下。“有一个人叫出来玩,同城同县的会员马上响应。”一群粉色和绿色头发的男女,穿着带有亮片的衣服,在市场上游行。“大家一起走,别人什么都不怕。”
罗福兴称之为“集体热身”,在互联网上聚集有相似背景的成员。“统领世界”的感觉让他第一次知道了一个词,叫存在。
他用纹身显示自己的存在。罗福兴身上的很多纹身都是他的名字,其中“我”字最多,有三个。现在琢磨,这个词最能代表他当时的状态,“我怕被忽略。”
存在
现实中,无论在家还是在学校,少年罗福兴都没有存在感。
在罗福兴的记忆中,家的概念是“四处移动和分崩离析”。他6岁之前,父母带他去深圳,在南油开了一家杂货店。年轻的罗福兴对深圳的印象是“灰尘,盖房子的农民工,拿着工资的横幅”。
但比他的“山山”故乡梅州好太多了。他经常拿着一块磁铁,跑到工地上扫。他可以吸一根指甲,卖20元,这对上幼儿园的罗福兴来说是一笔巨款。
后来杂货店没开。他跟着母亲回老家上学,突然从城里的流动儿童变成了村里的留守儿童。
父亲在深圳工作,一年见的次数不多;母亲在老家打工养家,无暇顾及他的叛逆;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外婆家,在一个小山村的“孙子侄子”身份意味着要养一个寄人篱下。
他在学校学习不好。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在老师眼里,穷学生只需要不惹事。其他时候,他们空生气。”
个子不高的罗福兴总是被他强壮的同学欺负。为了不被打,他和学校里的“校霸”混在一起,弄黄了头发,学会了抽烟,还抽了牙。他痴迷于上网。为了换钱,他偷了村里的狗,打碎了汽车的后视镜。
我妈一个月2000多,工作累。我追上了他,回来晚了,在网上玩。最多被我妈骂一顿。“她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互联网,为什么不想学习。”
父亲的脸在罗福兴的脑海中渐渐模糊。父亲常年在深圳承包水电工程。他看上去是个包工头,但从来没有给家里发过一分钱。
这让住在奶奶家上小学的罗福兴抬不起头来。“你爸爸一点都不关心你”这样就可以轻松的打他的脸。
目前还没有女朋友的罗福兴当时在网上有过一段恋情。女孩比他大一岁。揭阳人,虽然只能靠视频联系,但是每次打开QQ,女生都会问他下课了没有,吃饭了没有。“那是我家里从来没有的。”
他渴望被人注意,只有在杀死马特·罗灿的那群人中找到安全感。
他渴望被人看见。他带着红色的爆炸头走在街上。他总是斜眼看是否有人在指着他。
红色爆炸头不够长,满足不了他被人看的欲望。他找了一个假发绑在头上,花了三罐发胶,结果在龙珠里出现了吴空的红头发。嘴唇涂了紫色口红,身上装饰着2元店买的金属。通过网吧的摄像头,他把“暗自拍”传遍了网络。
罗福兴从11岁活到16岁。
被鄙视的感觉
14岁的时候,罗福兴没有读完初中的第一天。他借了身份证,第一次进厂。年龄的问题解决了,但杀死马特的形象成了障碍。
当他去工厂工作时,他会把头发剪短。毕竟爆头和工厂的工作服很不协调,老板也不顺眼,只好剪了。
在一条100米长的流水线上,他负责把塑料袋放在微波炉上。
用双手在空撕包,对准微波炉,从上往下盖,刷传送带,他只是刷一下盖,一天重复一个动作上千次。
我以为进厂的时候人多,不像在家被人嫌弃。结果他干了一个月,越干越痛苦。“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都是统一的。他们不能上厕所太久。最可怕的是人话不多。”
晚上去网吧,酸痛的手点出了一个蜘蛛网的纹身,这是美国监狱里犯人常见的图案。“它象征着笼子,和我在流水线上不一样吗?”
几天后,罗福兴的胳膊肘上结了两个蜘蛛网,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当他写完时,他辞职了,头发又变红了。
他的头发开始变色变黑,变长变短。
17岁去深圳找父亲,在父亲的推荐下学会了理发。从学徒到中学只用了一年。本来他觉得杀了马特会更方便,理发师夸张的形象可以接受。
直到他进了市里一家高档理发店,一位客人拒绝了他的服务。“我不想让你剪了它。你看着像个徒弟,没水平。”罗福兴意识到,别人用这个图像直接用他的能力画了一个等号。“被鄙视的感觉上来了。”
这种鄙视直接关系到他的经济收入。客人越少,他的工资就越少。在越来越多这样的平等迹象中,罗福兴的头发越来越短,他身上杀死马特的痕迹越来越少,所以他不得不向现实屈服。
你离一个大城市越近,罗福兴就离他曾经主宰的互联网越远。
罗福兴试图保持低调。最近两年,他曾经管理的QQ群只有不到20个。他很少在群里说话,他只在登录时看着其他家庭成员在群里聊天打架。
他没有心思去接触过去的“杀家”,他对自己的工作和赚钱有点恼火。
大城市告诉他,夸张的杀手是城乡结合部的底层青年,被主流文化接受的可能性为零。
“无论在经济地位还是文化水平上,杀死马特青年一直是被鄙视的。想要逃避,只能摆脱人格,融入所谓的主流。”
我不想再戳一个“脑残”
叶卫莱也在几个哑光杀人团体里混过,金色的头发披肩,刘海遮着烟雾缭绕的眼妆,还有黑色的口红和指甲油。
她仍然认同杀害马特的身份,但一些前网络名人的退出,如罗福兴,让她觉得“家庭”的概念越来越弱。
在杀死马特的QQ部落里,很多人都贴出了自己之前的照片,还有人说“我们年轻的时候谁没杀我们?”他们不再是化身中的“被杀”。“都2017年了,谁还玩杀马特。”
在罗福兴微博的封面上,仍然有日本视觉明星的照片。暗首页背景下,火红的“冢”和“地”让人眼花缭乱。现实中他身上杀马特的标签正在褪去,但他并不打算脱下“教父”的网络身份。QQ空期间,他保留了杀害马特的照片,并添加了一些短发照片作为一种记录。
他在网上看了一些杀死马特孩子的视频,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看的猴子。他们仍然在评论中称他们为“智障”。他心里有点难过。“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
当他越来越少出现在网络上的时候,人们开始怀疑杀死马特是什么感觉。结果就有媒体上门了。“一年可以有五六家媒体。”他想把自己切开给别人看,“教父”的身份在他看来是有代表性的。
还有综艺节目找他,想让他过去以网络名人的身份参与娱乐。一个以前的朋友建议他玩Aauto更快。“以你的名字,足以杀死教父马特,重新从江湖中崭露头角。”这些他都拒绝了。罗福兴说,他不想在教父的标签上再盖一张“愚蠢”的邮票。“谁知道他们会怎么砍?如果被砍成脑残,人们会说,你看,创始人就是这样,其他成员可以更好。”
他出名很久了,不想有被人诋毁的出名方式。“名声和善意是不一样的。”
他更愿意拍一些严肃的脱口秀和纪录片,即使没钱也很珍惜这个机会。
“视觉”冲击大众神经的方式,在他心目中早已是过去式。现在罗福兴觉得这很肤浅,大多数人不会去想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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