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过陈艳的主角
正文/程华本文选自2018年8月“百花之地”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陈艳的一些文学作品
【茅盾文学奖■有声读物】陈艳小说全集《主角》(136集)——作者:陈艳广播:李春制片人:于丹
“朱先生”中的主角——谈崔八娃在的主角
真正的智者从民间走出来,能混迹于民间,能把生活实践抽象成一定的概念和理论。大的是社会导向,小的也可以为某个行业或职业把脉。陈钟石《白鹿原》中“朱先生”的原型牛兆莲,就是这样一个被世人称为“神一般”的人物。他不仅能一个人说服部队退兵,还能为老百姓指出牛消失的地方。当然,这是日常生活中的“智者”。在某个行业,也有充满智慧的“人”。陈艳先生塑造的崔八娃形象是秦腔界的“把脉者”,秦腔界的开拓者有很多,如范紫东、马建玲、任哲中(这些名字仅出自我所知),包括作者本人。崔八娃对秦腔的理解,来源于作者多年来对秦腔的亲身体验。“朱先生”是《白鹿原》中的一个艺术形象,一个人生智者,一个地方习俗的制定者,一个民间传统精神的提倡者和倡导者。从艺术设计方面来说,他是白鹿原主角白嘉轩的精神引路人。从这个角度看,崔八娃是秦腔中回忆及其精神导师的主角的塑造者;他的言行和思想也影响和指导着剧团的导演,他们是秦腔发展和延续的探索者和提问者。
小说的第一句话是:“她叫e .开始叫易。成名后,被剧作家崔八娃改为召回秦羽。“仅从忆秦娥名字的变化来看,这也是对忆秦娥生平故事的叙述性介绍。忆的戏剧生涯与她的名字变化有很大关系,从伊到青娥再到秦娥,忆青娥是她舅舅给的,是舅舅把她带到了戏剧舞台;忆始于崔八娃,崔八娃使鄂一步步明白了戏剧艺术的真谛,并在鄂的帮助下认识到了他无法认识到的秦腔的舞台实践和影响,使秦腔从剧本走向舞台,让更多的人了解了秦腔,了解了秦腔的艺术,了解了秦腔的文化和精神。这就是秦腔传道士的角色。小说里有一个细节。秦怡娥去寺庙修行,然后在寺庙法会上唱了一出戏。他听了之后感慨道:“唱戏是一种更大的修行,是一种修身养性的修行。”崔八娃对秦怡娥说:“你要通过唱戏把你理解的爱传递给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有温度,有人性,有责任。”唱戏既是一种练习,也是一种说教。从崔八娃对秦腔艺术家秦怡娥的塑造和雕刻的角度来理解崔八娃形象的意义,可以使读者对秦腔艺术有更深的理解
著名剧作家、作家陈艳为全国“粉丝”签名。[摄影:冯伟]
【人民文学杂志正式转载】【对话】冯:小人物的知识和行动触动了时代最敏感的神经
首先崔八娃的心是秦腔。秦怡在北山区旅游时第一次见到了崔八娃。崔八娃说她看过秦怡娥的表演,评价秦怡娥是一个兼具色彩和艺术的演员,并答应为秦怡娥创作原创剧本,于是秦怡娥和崔八娃就搭上了。崔八娃创作了三部原创剧本。这条线索把崔八娃的形象和主角联系起来,是一条关于秦腔人物崔八娃的叙事线索。就像关于四个老艺人的叙事线索一样,围绕着为秦怡e排练和演戏的老艺人,这样的叙事线索能够紧密围绕着主角成长发展的故事中的人物,叙事线索清晰。当然,崔八娃为娥创作了一个原创剧本,旨在推广秦腔艺术。正如崔八娃自己所说,伊是他的精神情人,崔八娃与伊的关系就像《白鹿原》中朱与白嘉轩的关系。崔八娃对秦腔的思考,可以通过对秦腔剧种的排演,进一步深入民间和人民生活,这是崔八娃振兴秦腔的理想。小说结尾,秦腔一群年轻演员排练毕业剧的时候,崔八娃写了第三部原创剧,让娥的女儿宋玉演主角。崔八娃对秦怡娥说:“我在为你更新我的生活!”这也是从秦腔艺术传承的角度考虑的。
在秦腔美学思想上,崔八娃的戏曲美学思想以传统戏曲美学为基础,在传统与现代之间起着桥梁作用。崔八娃肯定了顾存孝等老艺人的价值,认为他们确实来自民间,有一套关于戏曲的节目和审美。第一次看冯导排练的《游西湖》时,崔八娃以极大的掌声指出,现代音乐、灯光等外界景物干扰了戏曲主角的情感发挥,认为戏曲表演应以人物为基础,人物的情感要通过面部表情和神态来表达。秦腔的绝活也是辅助人物情绪的一种方式。崔八娃对秦腔的理解与传统老戏的审美是有联系的。原本崇尚新戏新排的印章,薛桂生在第一次执导原剧《狐仙劫》后说:“唱戏真的需要继承老艺人的东西。所谓创新,就是对传统掌握到一定程度后的一点点突破。”薛桂生导演也从这次排练中体会到,要坚持歌剧的基本公式。忆及对歌剧的理解比两位导演更清晰、更具动作性,她对过程中大量故事的删减和秦腔独特技巧的展示方式感到不满。她对薛桂生说:“一定要把剧演完整,把故事讲清楚,让人知道我们的情绪、喜怒哀乐、善恶都和他们一样。”后来,她拜访了秦腔老艺人,从民间收集整理秦腔歌曲,梳理传统戏曲。梳理的过程也是重新筛选的过程。正如崔八娃所说,是一个经典的修复过程,消除了传统戏曲的俗部,给传统戏曲注入了时代的精神和内涵。回顾秦娥有自己的戏曲观,从对戏曲的无知到日常的表演生涯,成为一名秦腔的传道者,是崔八娃戏曲美学观的循序渐进的实践,也是崔八娃影响的结果。
崔八娃对秦怡的贡献不同于四老。老艺术家手拉手传授技艺,崔八娃是文化精神的引导者。从崔八娃的一生来看,他是一个著名的剧作家,但他宁愿生活在民间,做一个草根,也不愿被一个艺术团体崇拜。从他与生活的关系上,比较他与秦腔的关系。崔八娃认为:“戏剧生来就是草根,一切发展都离不开这个根。”崔八娃关于秦腔来源于民间的观点逐渐影响了秦怡对秦腔的理解。小说里有一个细节。在鄂去了省秦剧团以演技闻名之后,崔八娃也来了长安看剧。秦怡去酒店找崔八娃。崔八娃住在拥挤的街头酒店,听着普通人的生活语言。她告诉秦怡,艺术来自生活,戏剧语言是唱给普通人听的,生活的语言也是需要的。从这一方面可以看出,崔八娃作为一个著名的剧作家,始终扎根于普通人的生活,从生活中感受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感受人们的生活和心理变化,所以她的《劫狐仙》之类的剧作能得到普通人的好评。至于《狐仙劫》的彩排,看剧市场和评论市场也有很大的区别。戏剧表演结束后,观众好评如潮。评论市场,意见不统一,有人认为作品批判意识强,批判拜金意识,宣传积极的人生态度;一些批评家认为作品过度暴露了社会的阴暗面,有负面思想。随着社会的发展,拜金意识在现实生活中泛滥,人们被欲望迷失,逐渐显示出狐仙劫的价值。就连当时批评《狐仙劫》的丁导演,也认为作品先进,可预测。这也是崔八娃始终坚持从民间生活和创作的启示。
崔八娃创作了三部原创剧本,都与生活息息相关,以嵌入价值为导向,这与崔八娃的戏剧观密切相关。作为一个剧作家,崔八娃戏剧的目的不仅仅是娱乐,更重要的是客观地反映生活,在故事中反映善恶,以及人的喜怒哀乐,从而起到高水平教育的作用。唱戏之所以讲道练道,也是因为它的平台教育功能高。前面说过,人们喜欢去看歌剧,是因为他们在剧中有自己的正义和是非。当然,在传统戏剧中,道德教育的层次更多,在古典现代化的过程中,情感教育的功能更多。在劝说秦怡娥唱歌剧的过程中,崔八娃动情地说:“歌剧深情,像烛光一样照亮黑暗,温暖触动人心”。这也是话剧的价值和意义。说到底,戏曲和诗歌、小说一样,也是一种审美的艺术形式。正如苏珊·兰格所说,所有的艺术形式本质上都是一种表达情感的形式,无论是歌曲、舞蹈还是歌唱,都反映了人类的情感本质。然而,中国传统戏曲的艺术更加复杂,需要在反映情感方面进行统一和协调。只有在编剧、导演、演员和观众之间建立情感联系的基础上,演员才能进入情感,观众才能进入戏剧,发挥移情的作用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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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艳笔下的老艺人及其对秦腔的记忆
小说是灵魂创造的艺术,艺术中有虚构,《主角》中的老艺人指的是作品中有联系、不可分割的苟存忠、顾存孝、周存仁、邱存义等人物的秦四兄弟。只从名字来看,是作者有意识的命名,也知道作者用心很大。第一,这些老艺人都是现代秦腔团成立之前就存在的民间艺人。他们是许多民间艺术家的代表。他们学习戏曲的方式是学徒拜师傅的教学方式。师傅们根据徒弟的时间给他们起名,一个师傅或者一个剧团(民间表演团)就形成了师徒现象。其次,他们是传统老戏的继承者,传统老戏是口耳相传的。大师可以根据弟子的天赋和气质传授不同的技能。小说中四位老艺人各有绝技,苟存忠是非常铿锵的金角;周存仁是军校学生,他的棍花打虎;邱存义曾唱过《红生》;顾存孝肚子里有一百多部剧,还会讲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四老艺人的名字只是“忠孝仁义”,有文化含义的名字也说明传统老戏与传统文化的根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事实上,据不完全统计,传统秦腔剧种有700多种,其中大部分是广为流传的历史故事和民间故事。这些故事蕴含着忠孝仁义等传统文化观念和道德规范,并以熏陶的形式而不是通过行动的强制深入普通人的内心。因此,秦腔不自觉地成为传统文化价值再现的表现形式。
从这个角度来看,作者塑造四位老艺术家形象的目的是为了与传统的老戏、传统的表演方式和文化传承联系起来。在叙事结构上,四老的生命力也通过传统老戏的解放体现出来。老戏的解放不仅把县剧团的戏剧排练带入了一个新的舞台,也开启了主人公秦怡的戏剧人生。作者通过四位老艺人为纪念秦娥而进行的排练表演,展示了秦腔老戏的艺术魅力,说明了一个秦腔演员成长为舞台主角所要付出的艰辛。
以小说的形式呈现秦腔技艺和老艺术家的人格魅力,是塑造主角人物的价值所在。作者详细描述了四位老艺人从《赞》到《到白蛇传》的追悼会排练过程,再现了一个戏曲演员是如何从练起打好基础,然后在舞台上呈现出优美的人物形象,其中涉及到秦腔演员的成长过程和传统老戏的艺术技巧。在我的另一篇文章中,详细讲解了老艺人的戏剧教学技巧,这也是这部小说最大的吸引力。买了一本关于介绍秦腔的书,关于秦腔的角色和独特技巧的描述都是干巴巴的叙事文字。《陈艳》中把秦腔知识融入小说情节的做法,比单纯说秦腔更容易让读者接受;秦腔的技巧与秦腔的人物联系在一起,赋予枯燥的文字以生命;它以小说的形式记录了秦腔的独特技艺,比史书更加生动传神;重要的是,在这种肉搏式的教学中,人物是竖立起来的,他们是传统戏曲技艺的实践者和传承者。四个人,各有不同的气质,忠于剧。自从穿上戏服,他们就让自己看起来像“丹娇”。在苟大师看来,丹娇是戏班的“眼窝”。虽然被别人嘲笑,但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已经从形体、走路姿势、唱歌等方面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角落。顾存孝大师可以讲讲戏剧。他可以说戏剧是一个剧团的导演。他不仅要团结人心,还要树立威信。小说里写的是古代大师每次讲戏都要穿大衣,大衣在戏里不停抖掉,是威望的详细表现。
秦腔的艺术在排练过程中代代相传。四老排练了《演焦赞》、《杨排风》、《白蛇传》,使秦怡鄂为练功打好基础,成为秦腔技艺的传承者。在小说的后半部分,秦怡讲述了老艺人传授给她的技艺,并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宋玉。宋玉是秦怡之后的秦腔花旦,秦腔的发展代代相传。同时这种叙事结构非常清晰,叙事节奏流畅自然。通过这种手把手的教学,读者不仅可以看到秦腔传统技艺的传承,还可以了解老艺人的高尚品格和热爱。对待技能的态度其实是一个如何做人的问题。尤其是苟存忠先生,把自己所有的技术都给了秦怡娥,尤其是在北川地区演出的时候,教她吹火的秘方,督促她控制呼吸的节奏,最后在演李慧娘这个角色的时候倒在了舞台上。历史上著名的秦腔明星魏长生,第三次率领秦腔团来京,最后死在舞台上。秦腔名家玩命的态度,也是做人、立天下的态度,比技巧的传承更值得书写和肯定。
当然,《主角》是一部体积大、时间跨度长的作品,老戏传统的排练方式也遇到了现代戏剧和现代排练方式的挑战。接下来,笔者通过冯紫导演和薛桂生导演的原创剧本在现代观念下的排练过程,对四位老艺人进行了结构上的回顾和比较。同时也说明在现代舞台装置的背景下,老戏的审美基础是不能丢的,不仅仅是为了保存那些会丢失的老戏物品。而且要突出老戏的审美元素,比如人物靠面部表情和基本功展现丰富的心理活动等等,这些都是无法淹没在华丽的灯光音乐和舞台背景中的。作者在作品中大量使用笔墨,写老艺人精湛的技艺和成就,通过艺术形式呼吁传统审美和文化的回归,也是对传统艺人尽可能的致敬。
【名作赏析】陈艳小说《主角》的个人解读:新世界小说的典范
《胡三元》中的主角:原始鼓乐与淳朴气质的融合
看完《主角》,喜欢上了胡三原,里面的主角,所以有了不成熟的认识,感觉作者陈艳本人也有关中的文学气质。后人在评论苏轼豪放之词时,与柳永婉约之词相比较,说“柳阆中之词,非要十七八个红牙少女所作,唱‘杨柳岸小枫残月’;学士学位,必须是关西铁板钉钉的大汉,唱“不归之河”。关西达汗是一个强大的说唱歌手。捧铁板意味着配音铿锵有力,《不归河》意味着说唱内容奔放。“关西达汗捧铁板,唱‘不归河’”,是孔子的一种英雄艺术精神。当然,紫苏的豪言壮语中有更多的洒脱生活。陈艳从陕南来到长安,在那里他与秦腔结下了不解之缘,秦腔是一种表达西北地区人民情感的民间戏曲。“秦川黄土飞八百里,三千万人吼秦腔。”秦腔吼出胸膛,是西北当地人的气质表达,是生活的说唱。用陈艳先生自己的话来说,他的艺术气质是“坚定的表达”,就像人们说关中人的气质是“硬而倔强”。如果只是艺术质感的话,秦腔就是“声广声大,直上直下”,阜阳只是质感。在《谈秦腔》中,陈艳说自己登上了华山西峰,最好喊秦腔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到顶峰。华山在贾平凹的文章里是一座有男子气概的山,峰峦壮阔,直入云霄,是“硬”艺术的形象描写,“冷倔”的意思是“冷冷”,“冷冷”的意思是“二冷冷”。秦人是两个冷冷气质的人,他们向西打了胜仗,一举统一了中国。如果说“冷”突出了人性格中“凶凶”的一面,“倔强”突出了其呆板的一面。陈艳具有关中伟人的艺术气质。一方面,他离开商洛后,执教于长安戏曲艺术研究院,终日与秦腔为伍,深知秦腔的魅力,创作了秦腔剧本并执导了秦腔剧,以实际行动发展了秦腔艺术。第二,后期的小说创作,尤其是新出版的《主角》,可以说是为新世纪以来的秦腔写历史传记,作者塑造了一系列具有秦腔独特艺术精神的人物形象。在这些人物中,胡三原可以说是对秦腔中“硬倔”人物的背书。
小说一开始,视角就切到了胡三原。回忆起胡三元在眼里是这样的:
他在舞台的一边放了几个不同大小的鼓。他的整个身体,刚刚露出来,就能像演员一样让观众看清楚。演出开始前,他端出了一大壶茶。能盛一勺水的东西。他正慢慢地把摇出来。他坐在一把椅子的靠背上,他的腿翘起来,他把一块白布放在他的腿脸上。他吹散了水面上漂浮的泡沫,呷了口茶,然后从一个长长的布罩里拿出一对鸡腿。说起鸡腿,其实就像两根筷子:细而长。“筷子”的头压在鼓皮上,看到“筷子”要断了,手松了,马上弹回来,滑直了。几声锣响,几声钹响,看着“筷子”飞来飞去,她舅舅的嘴来回动着,下巴上下动着,眼睛的左右动着,又急又慢,又轻又重地打着。整个山谷,顿时热闹非凡。人们环顾四周,跟着热闹,连忙喊到前面。赵迪后来才知道,这叫“打闹平台”。其实就是给观众打个招呼:戏就要开始了,快来看!人们看得越多,她叔叔手上的鼓槌就越欢乐,敲得越快,就像暴雨突然打在地砖上。鼓槌似乎向着鼓皮上下,落地,成了两个小号筒管,好像不动了。然而,当皮肤破裂时,鼓发出一堆嘎吱嘎吱的声音。甚至在开演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只看着她叔叔,并不担心出现在现场的演员。
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描述。鼓手胡三元出现了。
这一段在叙事结构上有隐喻意义。总戏开场以锣鼓开场,主角以胡三元的锣鼓开场。然后,作品中的各种人物依次出现。这些人物不仅是自己生命的主角,还在作者构建的艺术情节中体验着各种悲欢离合。小说以胡三原的锣鼓声戛然而止。自始至终呼应的结构形式,将人生主题作为一出戏来传达。
就胡三原的人物而言,这种描述凸显出他的职业是鼓手。锣鼓是秦腔艺术的生命线,引领着秦腔的艺术节奏。剧开场人物出场,包括剧中人的情感发展,鼓点很少,既是配乐也是剧情引导。歌舞表演的戏剧性节奏主要以鼓为导向。如文章所说,“敲锣敲钹”是通过鼓的升降来把握节奏;表演过程中,主角和配角的歌词和对白也严格遵循节拍节奏。作者借助故事,充分展示了胡三元在戏曲表演中作为鼓手的作用。第一,胡三原为米兰使劲打鼓。演出结束后,衣服可能会从水中扭曲出来,表明鼓手在演出过程中应该注意。一部戏能否演好,取决于鼓手对节奏的控制。四位老艺术家在为鄂排练时,说服朱团长为胡三元打鼓,既显示了胡高超的技艺,又显示了鼓手在表演中的核心作用。后来娥当了省秦腔团团长后,去各地演出,还找舅舅打鼓,既解决了舅舅吃饭的问题,又保证了与胡三原打鼓的演技水平。
胡三原鲜明的爱恨性格也和他的打鼓身份非常契合。闻一多认为,鼓是一切乐器的始祖,是最原始的乐器。打击乐蕴含着雄壮、刚毅甚至粗犷的情感,是原始人的生命气息。胡来自民间,无论是日常言谈,还是对待打鼓事业,还是面对个人情感,胡三原都像一口锅里的跳豆,坦诚率真,他的情感决心和坚毅正好契合他所敲的鼓点。胡对人对物从不隐瞒,甚至经常为捍卫秦腔技艺而说自己的坏话。他坎坷的人生经历,大部分是因为他性格倔强造成的。作者多次写用鼓锤敲别人脑壳的细节,是为了突出他率真、坦诚的个性。胡的气质就像秦腔里的黑头。陈艳的《谈秦腔》说明黑头是秦腔中最阳刚的角色。黑头唱法类似于美国西部摇滚,但是摇滚“有太多个人和感情的东西”。秦腔可以探索生命的深层,对“命运和人性”有着深深的呐喊。胡三原这辈子就下定了决心。他的沧桑和坎坷的人生经历,包含了他对秦腔的热爱,也正是秦腔这样的民间戏曲,融合并滋润了他的“坚强”性格,蕴含着深刻的文化内涵。
胡三原最突出的性格就是对鼓的迷恋,是一个真正的秦腔艺术家和鼓手。《主角》中,我想问一下,有哪个角色是爱秦腔爱到骨子里的?那就是胡三元。他敲桌子,敲账本,甚至在被监管后搬去石头城的时候敲石头,敲其他监管人的后背和脑壳。这些细节都是作者写得非常真实的,是“魔鬼没有疯狂就活不下去”的具体表现。“不疯就活不下去”,也就是说要想练好技术,唱好歌,就必须全身心地投入,甚至疯狂。当一个人心里总想着某件事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通过行动表现出来。胡对击鼓技术的痴迷通过他身体的本能反应体现出来。胡三元的人生命运也与鼓有关。在县剧团,被团长排挤;在戏剧市场不景气的时候,他不愿意转行,坚守在鼓里,所以一贫如洗。他一生命运的沉浮与秦腔的发展和兴衰息息相关,他用技巧捍卫秦腔文化艺术的行为值得我们深思。评价胡三原,只有把他的人生命运和他对秦腔艺术的忠诚联系起来,才能看出这个人物的悲剧意识。
胡三原终于回到了九眼沟,说明这个已经融入了秦腔的人终于回到了秦腔的源头。秦腔本来就来源于民间,秦腔的市场也在民间。只有在民间才能找到秦腔发展的动力和源泉。小说结尾,鼓声回荡在九崖沟,也是作者对秦腔未来的乐观居所。
如果你了解秦腔背景下的胡三原,你会发现这样的鼓手在民间角落里也是比比皆是。最起码在秦腔鼎盛时期,白天带着脑袋下地的邻居大叔晚上可能会在舞台边上当鼓手,也说明秦腔有着深厚的民间渊源和基础。秦腔用锣鼓演奏,自带节奏,鼓乐也最能影响大众情绪。当然,我喜欢胡三原这样的鼓手,也是因为我喜欢这种生命力最原始的打击乐。在我的家乡,每年元旦,都会敲一曲上坡的鼓点。四五十人,鼓声震天。最美妙的是一口气敲出快速的旋律。越敲越急。最后鼓手用了一生的时间代替手臂去敲,让观者屏住呼吸无法呼吸。鼓手和欣赏者都融入到生活的激情中,感受到一种原始的野性。这是最原始的鼓乐和最澎湃的阳刚人生感悟的融合。也许,作者陈艳也曾试图在胡三元身上实现这两种。
这种阳刚的人生感悟其实只有在锣鼓的打击乐中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在粗犷阳刚的生活,雄伟的锣鼓,高高的黄土坡背景下,这是一幅充满写意的人生画卷。胡三原就是从这样的画面中走出来的,他所代表的那种生活的艰辛和倔强的气质,是这片土地和这片老百姓最鲜明的特征。每次看到胡三原这个人物,眼睛里都会看到家乡那些满是硬气的亲戚朋友。他们喜欢吃煮半熟的面,能吃苦耐劳,说话干净嘎,从来不说两句话,敲敲锣打鼓就能用尽力气。一方面,水土背后有不同的文化,文化集中在具有鲜明特色的艺术中。只有秦腔能表达西北本地人的气质,但秦腔里的黑头人最终能表达他们对生活的呐喊,胡三原就是小说里黑头人的形象表达。
陈艳是戏剧和文学界当之无愧的主角之一。
2018年10月19日《主角》获第三届“施耐庵文学奖”;
2018年12月2日入选2018年第三届“小说金榜”;
2018年12月27日入选2018年全国出版的《文艺》30本好书之首;
2019年4月23日入选“2018中国好书”文艺类状元;
2019年6月21日入选2018年中宣部“优秀现实文学出版工程”;
2019年8月2日入选陕西推荐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
2019年8月12日,入选第10届茅盾文学奖10项提名;
2019年8月16日《主角》获第10届茅盾文学奖;
2018年影视剧签约,各项准备工作也如火如荼...
本期特稿■文学是戏剧不可动摇的灵魂——访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主角》作者陈艳
程华,女,陕西韩城人,商洛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教学。出版专著、论文两部,发表相关学术文章20余篇。他还是商洛批评家协会副主席,商洛写作学会理事。
学习毛奖■《主角》:每个人都是人生的主角(正文/崔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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