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女孩》剧照
多年来,犯罪小说一直占据畅销书排行榜和图书馆借阅台的首位。根据前几天伦敦书展的数据,这类小说的销量已经超过了普通小说。读者、从业者、书评人、行业专家对这一现象并不感到意外。
我们一直都知道,犯罪小说受众广泛,发展势头强劲,综合性强,而且越来越多样化。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犯罪小说的兴起和接受仍然是一个谜,许多小说家试图理解这一现象。对这一现象的讨论可以帮助我们探索一个问题——是什么让畅销书畅销?或许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找到下一次爆炸?这可能是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有合适的想法,加上天赋,这些因素使得犯罪小说极其受欢迎。这似乎是一个答案。但问题是,你是怎么想出正确想法的?
但犯罪小说作为一种小说叙事形式,没有华而不实的排行榜,却往往是成功的,并被翻拍成电视剧、电影。这肯定是有原因的。为什么犯罪小说现在如此受欢迎,人们对这个问题的批判意识越来越强。过去,人们认为在一个有许多不确定因素的时代,我们会寻求各种安慰、救赎和解决办法;在犯罪小说的世界里,我们可以战胜邪恶,恢复原有的秩序。经典侦探小说开始出现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都是基于这些理想。罗纳尔多·洛克斯、范·达因等作家在其作品中构建了一些严格而奇特的社会规则。这种观点现在重新浮出水面,但犯罪小说在今天的流行与这一因素关系不大。
严肃的作家知道规则是注定要被打破的,没有艺术家愿意被束缚。这并不意味着作家应该忽略目的、速度、情节等基本叙事概念。当然还有角色。我(本文作者亨利·萨顿(Henry Sutton)是一名犯罪小说作家,在英国东安格利亚大学教创作)在教授犯罪小说课程时,给我的学生讲了很多关于“威胁和动机”的东西——很简单,就是让人物想要什么,然后在他们追求这种东西的过程中设置障碍。
读者和观众喜欢被内容吸引,甚至喜欢为此而兴奋。有人认为,一个东西如果很受欢迎,它的文化价值可能没那么高,它的思维挑战也没那么大。这些人可能忽略了一点,就是写娱乐性的内容很有吸引力。推理小说大师多萝西·L·塞耶斯认为,世界上有“表现文学”和“逃离文学”。为此,1950年,雷蒙德·钱德勒在他的评论文章《谋杀的简单艺术》中批评了塞尔的观点。他尖锐地回答:“用生动的语言写出来的一切都会表达那种生动;没有无聊的主题,只有无聊的大脑。”
神秘作家雷蒙德·钱德勒
犯罪小说的内容一直很广泛,现在也还是这样。我曾经在东安格利亚大学教过相关课程。在课程开始时,我们学习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列车上的谋杀》和詹姆斯·M·凯恩的《邮递员两次来了》。这两部作品写于1934年,但完全不同。一个是“锁房”谋杀案,一个是他被谋杀过程的第一人称叙述。如果犯罪小说分为两派,那么其中一派就是基督教,罪犯会还原干净的犯罪现场;另一个是凯恩的,犯罪现场乱七八糟,完全被毁。
最广义的犯罪小说总是有很大的影响力,尤其是对所谓的严肃文学作家。福克纳曾将乔治·西默农与契诃夫相提并论;W. H .奥登曾高度赞扬克里斯蒂和赛耶斯;安德烈·吉德是帕特里夏·海史密斯的崇拜者;阿尔伯特·加缪根据《邮递员总是响两次》写《局外人》;埃莉诺·卡顿的作品《发光体》获得布克奖,这本书也借鉴了凯恩的《双重赔偿》。马丁·艾米斯的《夜班火车》是对埃尔莫·伦纳德的致敬。
约翰·班维尔还获得了布克奖,他用“本杰明·布莱克”的笔名写犯罪小说。他说,“现代主义实验结束了”,文学小说“处于低潮”,而犯罪小说则重新强调传统文学对“情节、角色、对话”的强调。贝恩维尔说他写犯罪小说很快,而写文学小说很慢,暗示犯罪小说更简单。所以,一开始,白娘子在犯罪小说圈里并不是很受欢迎。
写犯罪小说的精髓可能在于速度和流畅,但技巧和控制也很重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很少有人能做到。优秀的犯罪小说就像一面鼓,绷得紧紧的。此外,读者可以迅速发现欺诈案件的发生——一个人提高或降低账面价值,也许是为了钱。如今,这是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市场。
找到正确的想法和主题似乎取决于远见和天赋。朱丽娅·克劳奇使“国产黑色”成为一种独特的犯罪小说,在此过程中,吉莉安·弗琳的《消失的女孩》也推动了这一系列犯罪小说的发展。这是心理惊悚小说的进一步发展,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哥特故事,如《诺桑觉寺》(今年布克奖评委之一瓦尔·麦克德米德(val mcdermid)曾以此为基础写过相关作品)。
《消失的女孩》这本书,和吉莉安·弗琳之前的两部小说《黑暗之地》和《锐利的武器》一样,有一点黑暗的色彩,令人不安。宝拉·霍金斯的《火车上的女孩》同样阴暗、令人不安,这本书已经成功搬上大银幕。
经典犯罪小说
这些有影响力的犯罪小说和它们的模仿品让读者感到不舒服。主要吸引人的是这些作品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它们会侵入你的大脑空,让你的大脑充满戏剧性、恐惧和焦虑。它们把你从枯燥的日常生活中分离出来,让你的感知高度紧张,让你感到恐惧。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书中的世界,恰恰是我们认为自己熟悉的世界。
犯罪小说还可以包含严格的警察程序、阴暗的心理恐怖以及所有相关内容(所以有些小说会穿插有趣、恐怖、推理等元素),并不断发展,越来越受读者欢迎,形成我们这个时代的小说形式。
同时,犯罪小说也会出现在更广阔的世界里。如今,我们有许多来自不同种族的优秀犯罪小说作家,包括温妮·李、雅各布·罗斯、乐业县·亚丁勒和阿米尔·安瓦尔。印度、尼日利亚、新加坡、韩国、巴西的作品逐渐赢得了全世界的关注。影视改编可能比书传播的更快更远,但犯罪小说的本质并没有改变:生存与死亡。正如钱德勒曾在文章中所说,谋杀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唯一的变化就是人们的叙述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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