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话学习 100 多年前，外国人怎么学习福州话

编者按:《福州对话手册》从英语使用者的角度分析和描述了福州方言的语音、书写、语法和词汇。书中收集的8600多个例子主要来自现实生活，能够真实反映19世纪福州方言的特点。《纪要》出版于同治十年(1871年)，福州美华书店印刷，C. C .鲍德温主编。这是一本指导外国人学习福州方言的教材。可以配合字典和口语练习使用，一般几个月就能基本掌握福州话的会话。

19世纪福州城市场景摄影/爱德华·邦·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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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4年7月3日，福州正式开埠。五个通商口岸中，福州是唯一没有被英军占领的城市。门户开放后，外国领事官员、牧师和商人开始在福州居住。

1845年12月16日，英国圣公会主教乔治·史密斯来到福州。石美芙受命视察中国五个新开放的条约口岸城市，目的是为英国圣公会等传教士日后来华传教做准备。石梅甫站在巫山之巅，凝视着人口众多的福州。他痛苦地想，从来没有新教传教士来这里传播福音。

在福州为期22天的考察中，石美富聘请了一位会说福州方言和普通话的当地教师作为他的翻译。后来，他在提交给英国圣公会的福州社会状况综合评估报告中提到，如果外国传教士来福州定居，必须学习福州方言。同时，他发现福建当局思想开放，人们对不同宗教没有偏心，这使他对在福州的传教抱有希望，认为福州可以成为理想的传教基地。

新教传教进入中国后，汉语方言也进入了西方传教士的视野，第一批用方言写成的基督教书籍在东南沿海城市陆续问世。

怀特牧师在1856年7月出版的《基督教循道宗季度评论》上发表了《福州的汉语》。时至今日，本文仍被中外学术界视为福州方言研究的先驱。

19世纪70年代福州的英国圣公会(“石错教堂”)摄影/约翰·索默森资料来源/维基共享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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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里与福州方言

自1847年以来，美国部(ABM)、美以美协会(MEM)和圣公会(ECU)的传教士先后来到荣荣建立新教教会。传教士面临的第一个任务是通过语言障碍。他们从麒麟八音开始系统地学习福州方言的汉字音系，然后从早到晚埋头学习口语对话。

1871年，《容强初学者概要》在梅花书店出版，售价3美元。是外国人学习福州方言的教材。编辑莫嘉丽(1820 -1911)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州布卢姆菲尔德，毕业于普林斯顿神学院。

1848年被任命为牧师后，莫家利随妻子前往福州传教，1895年返回美国。何、怀尔德、麦理赫均为《圣经》福州方言翻译委员会委员，作品有《万国之镜》、《圣学问答》等榕树式作品。

莫嘉丽从青年时代就在福州生活了47年多。她是福州方言的高级研究员，也是1870年出版的《愚人词典》字母词典的作者之一。这本书出版时，莫嘉丽已经在福州呆了23年多，他的经验可以准确地指导初学者。

莫嘉丽与《容强初学者》综述

《容强初学者概要》共七章，256页。R. S. Maclay对第三章的商业条款做出了贡献，Mojiali的妻子Harriet Fairchild负责第二、五、六章的大部分内容。

第一章介绍语法，第一部分是“正字法”，其中拼写韵母用琼斯音标，发铃音用。第二部分是“词类”。根据英语语法教学框架，福州方言分为名词、动词、代词、形容词、副词和介词九大类。

《容强初学者概要》所列麒麟八音声韵表

《纪要》使用了大量在福州流传已久的方言词语，汉字也作为音节符号使用。比如“卖”就是“来”，“梨”就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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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对话

第二章是短语部分，设置天气、时间、饮食、家务、情感等28个主题的场景对话，将短语和短语分解成句子。本章占比最大，占全书的20%。这些句型几乎都来自日常口语，先是列举英语，然后写汉字，再注释罗马发音。注意:这里说的罗马文字是传教士发明的福州话拉丁方案。“容强”以后会详细介绍。

本章的很多对话都很有意思，比如下面这段(内容有改动，下同):

请学习

学生:我是一个刚来福州的外国人，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方言。现在我请老师教我说这门语言和读书。根据老师的建议，现在我刚刚开始，我先学什么最好？

奴隶只到外国福州来，卖萧的只会说一句话。请你老公教奴隶说话，甚至读书。乞先生只看到奴隶手牵手，先尝试向世界学习？

nu se nguoíkwok chih Li Hok Chui，má hieu tek kong chu wai wa .唐庆成桑卡奴孔娃李英成。k 'ük sing sang k ' ang nu Tang chih k ' I ch ' iu，tioh sengóh sinóhó？

老师:重要的是先把八个音重复一遍，并把声母和韵母读清楚。千万不要乱做(以免混淆)。一定要研究这些一年或者半年，知道声母和韵母怎么结合。只有到那时它才会起作用，也就是说，你对这些研究得足够多了。

重要的是先叫第八音，首字母读的很清楚，但是很模糊，读了半年，首字母就知道了，只会闹。

Yeu king tioh seng k'u paik ing，che t ' au che mótioh t ' k hung Ming，ng t ' ng hang Hu。tek tioh t ' k kau sioh niéng pwang chai，che t ' au che máhieu tek ch 'üng，chihásai tek。

八音(书)有多少声母和韵母？

八音若刚的前缀有相同的字母？

Paik Ing nioh wai che t ' au kaing che mo？

共有36个韵母(使用中只有33个)，15个声母。能够完美地重复这些，那么在说话和阅读中你当然不会错过音调。

三十六个字母十五个前缀会很熟悉，自然地说，读和卖就走调了。

桑塞克勒切姆塞克非政府组织切t'au，阿库苏克苏克蒂奥，丘永孔娃切姆丘英。

以上是外国留学生和福州方言老师的对话。他们从麒麟八音的15个前缀(声母)和36个元音(韵母)中学习福州方言的基本语音，然后进行听说读写的教学和训练。

当时，外国传教士雇佣了更多的私人教师来教学。美国牧师J. D .柯林斯比莫家利早一年来到福州，他回忆说，老师们每天早上8点到下午5点都来做家教，大家都很努力。学习的主要目标是掌握日常对话。

外国人在鼓山野餐，福州源/伦敦SOAS大学

另一个例子是这段话:

去鼓山

我明天要去昆山。

明旦不去孤山。

普沃克科桑。

你是走公路还是坐船去？

在路上的时候害怕，在船上的时候去。

t ' eng TiO k ' a t ' eng sung k ' ni？

我将乘船去。

利用划船仪式。

T'eng sung lá k'ó。

把轿子抬到楼梯口(船要停的地方)。

坐轿子到徐变路一等。

Kieu p'ah k'ó hü peng tó t'au ting。

你什么时候开始？

你什么时候去？

kwi Teng kó？

明天的潮水会是什么样？

明纪水市场？

唐明·西内什奇？

明天一早，形势不会有利。

明丹早期水上市场正在出售。

唐明·查·施韦·切·托马提奥。

晚一点去会更好。

迟到一会儿真好。

ti sioh tek king(或ti nek，kiang) k'ó ko hó

明天9点钟潮水会涨满。

明朝九点钟水位上升。

唐明·卡·腾·楚·唐蒂昂。

我们将在退潮时出发。

水汐才开始。

chwi p ' wong chih k ' wi t ' au。

十点钟正是去的时候。

十点钟很合适。

SEK Teng k 'óching ching hó。

你要带什么行李？

拿十三来说？

tai siénóh kó？

床上用品，一个箱子和食物篮。

一个寝具箱，一个食物篮。

p ' wo kai p ' ui siong sioh chih hwi sik lang sioh chih .

1865年纽约的Justus Doolitfle出版的《中国人的社会生活》一书中提到，福州夏天很热，鼓山涌泉寺的温度往往比城里低8到10华氏度，所以中外人士经常去那里避暑。

鼓山是福州东郊的一个景点。从闽江口坐船到福州市可以看到鼓山。以上场景是描述传教士想和同伴一起玩鼓山的对话，讨论如何旅行，准备鼓山。

来源于20世纪10年代/伦敦SOAS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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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术语

清末福州发展了商业和金融业，对外贸易也是开通商口岸的主要内容。外资银行和外商遍布南台湾。在摘要中，介绍了商务术语的独立章节(第三章)，说明福州方言在商务中的应用对外国人来说尤为重要。

英国人想在福州港发展茶叶出口贸易，但当地官员和士绅采取了抵制的被动应对策略，使福州港停滞了十年。直到1853年武夷山茶到广州的运输线因为太平天国战争的影响被切断，福州才发现了自己的价值。

19世纪60-80年代，福州茶叶贸易达到顶峰，外国人在福州南台开设了数十家茶店和外商企业。第三章列举的常用商务会话语句真实再现了外商在福州购茶的历史场景。

例如，这一段:

买茶叶

市场上有多少茶？

街上有茶吗？

Ká siong (ong) o nioh wai ta？

这些商品卖起来很麻烦。

商品难以淘汰。

Chiǎ hwo nang sieu。

你什么时候来拿走货物？

你在等着搬货吗？

nüMing au Li pwang hwo？

下周再打电话。

下周再来。

aápai kai Li

你总是卖不值钱的东西。

你们都卖傻逼货。

Nü tu se má ngai hwo

没人要这些货。

没有人会丢失货物。

Chiǎ hwo mó në ng tih。

现在市场非常活跃。

这时，街上完全空无一人。

chisi haiu kách ' e twai sieu t ' au？

你不知道价格已经下降了吗？

不知道行情涨了还是跌了？

Nü má hieu tek ong ching o lóh pá？

这个国家茶不多。

山里几乎没有茶。

Sang tié mó sié nóh ta。

太普通了。

这个太厚了。

Chuí se k'ak ch'u

这是第一茬。

这是第一杯春茶。

chuse t ' au ch ' ung ki ta。

我将在下午称体重。

我下午要称体重。

Ngwai a tau pwoh kwo ch'eng。

给我看看绿茶霉菌器。

给我看看绿茶样品。

LiOH ta Yong tók 'ük ngwai k ' ang。

你的茶相当脏。

你的茶坏了。

Nü ta k'ak ch'ói

你的报价太低了。

你还是低价。

nüka Teng k ' AK kiu。

半箱给你25两。

半盒，你我二十五。

pwang siong ngwai k 'ük nüne SEK NGO liong。

19世纪90年代福州的一个茶馆出处/伦敦SOAS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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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任何事情

在福州的外国人不仅需要掌握日常生活和商务的语言，还需要与政府打交道，与知识分子合作。如果他们只掌握基本的对话，就会被拉长。好在《纪要》里包含了各种福州方言词汇。

第四章主要介绍了宗教、文学和政府的专有名词，包括福州民间神、四书五经、通俗小说、政府机构和官员等。

宗教词汇

第五章叫《杂集》，列举了数目字、度量衡表、中外地名、历史朝代代表、称谓表、广告、请柬、讣告、变调表等17项。

《纪要》第五章中的亚洲国家名称与福州方言语音

第六章是汉英词汇解释表，先列出福州方言的罗马音和汉字，再用英语解释词汇。词汇来源于第二章。第七章是英汉词汇翻译表，先列出常用的英语词汇，再附上相应的福州汉字和罗马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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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腔初学者概要》作为学习福州方言的指南书，是为了配合《容腔罗马字词典》而设计的。想象一下，一个第一次来福州的老外，手里拿着《融强新手总结》，在市场上学习如何砍价:“你们都是卖傻货的”(卖的都是劣等货)，“只值一块钱”(这玩意不值那么多钱)...有了这样的宝典，后来来蓉的外国人就学会了福州话

1871年7月，justus doolittle在《中国记录员与传教士杂志》上发表文章，对《容强初学者纪要》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认为这本书是汉语口语教学中同类作品中非常优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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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丽等人的工作意义重大，在现代榕体出版物中发挥了开拓作用，留下了大量的福州方言文献。170年前，带着传教士的热情来到福州的西方人，在这片土地上记录、学习、研究福州方言，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和深远的影响，推动了福州方言的书写进程，他们的历史不应该被埋没。

为什么传教士要把那么多精力放在学习福州方言上？因为在传播福音的过程中，他们只能通过福州话与福州人联系。

西方传教士在早期对汉语的观察中发现，汉语的语言现象是复杂的:大部分人是文盲，识字班使用的书面语是文言文，与口语有很大不同。在口语方面，即使是使用最广泛的普通话也没有完全穿越全国，繁荣的东南沿海广大地区使用不同的汉语方言。

他们把这种情况比作宗教改革前以拉丁语为主导的欧洲，T. P .克劳福德认为:“这个国家如果在未来开始思考和探索，就主要通过口头交流开始，通过文字和文字一致的文章得到发展……只有各种方言才有生命力，未来的中国才会产生”。

每一种语言都有它的魅力和价值，传教士对当地语言的尊重和认可，可能会让我们更多地思考福州方言的保护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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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石美芙:五个贸易城市游记(翻译，2007)

王振忠:晚清方言、宗教文化与地方社会——以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容强”文献为中心(2009)

陈泽平:19世纪以来的福州方言:传教士在福州的地方白文书语言学研究(2010)

蒲:寻找下层民众的书写语言——从晚清到民国(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