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这一天,是景王萧遇大婚的日子。
锣鼓吹得震天响,十里红妆,人潮涌动,真真是一场盛景。
我才从赌场通宵出来,输光了银子,若不是我跑得快,也许这身衣服都要被人给拦着扒拉下来。
思来想去,我这一生惫懒惯了,混吃等死早就成了人生第一的目标。
然而,我一朝踏错,将自己输成了一个穷鬼。
人一旦没了银子,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干得出来,我也如是。
于是,我嘴里叼着根草,闲闲靠在路边,看着不远处的大红花轿,心中百转千回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决定去抢那景王的新娘,借此威胁景王捞一笔横财。
花轿将将要来之时,我蒙上面巾,疾步拦在了路中间,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以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进花轿捞起人就撒丫子狂奔。
背上的人挺沉,并不是一个普通女子的重量,我背着她的同时手不由自主在她腰上掐了两把,腰细得很,这让我快速否定了景王妃是个胖子的想法,只觉得这王妃壮实得紧。
于是我想也不想喘着粗气开了口:“萧遇他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把你抢了,你这等重量的姑娘,今晚的灾祸他是万万免不了的。”
趴在我后背的王妃,也许因为被我这番不怕死的行为给吓傻了,一句话不说,只往死里环着我脖子,头还压在我的肩上,让我生了一种下一刻不是被压死就是被勒死的错觉来。
我知道后面的人快追上来,二话不说绕到将军府的后门,从院墙翻了进去,然后将身后累赘扔进了柴房,锁好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身衣服,摆出了将军才有的架子,叉着腰气势汹汹打开门,看着往死里拍着门的一众士兵吼道:“将军府是你们这些混账招惹的地儿吗?”
他们见开门的是我,战战兢兢地躬身道:“顾将军,今日景王大婚,有贼人抢亲,那贼人还逃进了将军府,属下……可否进去搜人?”
我幸灾乐祸的同时,揉了揉眼睛,指着将军府外的方向道:“我就说,刚才还看到一只大鸟驮着个美娇娘从那飞过去的,是我眼神不好,原来那大鸟是抢亲的贼人,早该将那贼人打下来的。”
打发走了人,我才慢悠悠踱步到了柴房,在窗外敲了敲窗,对着里面的景王妃道:“王妃莫怕,在下劫财不劫色,只要景王交了赎金,我定然将王妃完璧归还。”
柴房里一阵沉默后,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我还未反应过来,窗户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往死里晃了晃:“顾沅,你劫了我,毁了我的清白,还想走人?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那声音,明晃晃是个男人。
我抬头仰视,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我劫来的,不是景王妃,而是景王萧遇本人。
这下玩大了。
2
我不知道萧遇会在大婚那天有坐花轿这等特殊癖好。
所以我看到花轿,便以为里面的是准新娘,看都未看就将人抢了来。
既然人都抢来了,我想了一番劫财后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在意识到这是杀头的大罪后极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将人给请进了我的屋子,打听到外面铺天盖地都是景王被贼人掳走的消息后,定了定心神,然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我将房门一把踹开,看着一身红色喜袍,长身玉立的萧遇,毫不犹豫地上前坐实罪名。
对萧遇上下其手,不仅抢了萧遇头上的束发玉冠,扒拉下萧遇那用金线勾勒的千金锦袍,还从萧遇袖口里掏出一把银票。
看着一脸悲愤欲绝的萧遇,先是恐吓了一番,然后极为不要脸地道:“我最近手头紧,本想坑你一把,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也怨不得我,等下你自个儿回去吧。”
萧遇此时就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地瞪着我。
那里衣的缎子也极好,能卖上个好价钱,我为了给萧遇留点面子,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萧遇那层里衣扒掉。
我本以为萧遇在我一番恐吓威胁下,会屈服,然后乖乖答应我。
却不想这兔崽子翅膀硬了,他紧紧护着自己的领口,哀怨地瞪着我:“你要本王回去?”
我数着银票点头。
“你这个登徒子!”萧遇当即号出声。
他声音之大震得我整个将军府都震了三震,我吓得慌忙捂住萧遇的嘴:“你想做甚?”
萧遇满脸哀戚地看着我:“本王没脸回去了,你今日若不把本王留在你府上,对本王负责,本王就将你顾沅以前做的混事全都传出去。”
说实话,我敢对萧遇这般横,不仅仅因为萧遇好欺负,他还是个实实在在的蠢货加孬种,他若是个聪明人,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早不是当今圣上了。
萧遇这人以前怕我怕得很,如今不知谁给了他胆子,敢跟我横。
实则,他横起来我也拿他没办法,我将军府下人极多,他号上两句,我做了什么混账事,定然人尽皆知。
我于是凑近,拍了拍萧遇的肩:“洗干净了换身衣服来我房间,我对你负责。”
3
当晚本该是萧遇跟他的美娇娘的洞房花烛夜,被我这么一折腾,萧遇却折腾到了我这儿。
身为本朝唯一的女将军,若能和萧遇在一起,也并非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只不过我并不想招惹如今那个神经病皇帝,我最初只是想劫财。
萧遇是个麻烦。
于是我用被子将他卷成了粽子,把他的嘴给结结实实堵了起来。
为了换得几日清净,准备连夜将人给扔出城去。
萧遇是个美人,我对美人向来怜香惜玉,可萧遇是个例外。
我本就将萧遇当成我死对头,平日厌弃他厌弃得紧,又怎么可能留着他?
萧遇折腾了一路,奈何他折腾不过我一个武夫,被我连人带被扔进了城外的一个荒草丛里,拍拍手正想走人。
萧遇却挣脱出一只手,直直抓住了我的脚腕,我并未注意,于是当着萧遇的面直直摔了一跤,活脱脱摔了个狗啃泥。
不知道萧遇哪来的本事,在我暴怒之前,他竟然整个人从桎梏中挣脱开来,蹲在我面前,与趴在地上的我大眼瞪小眼。
“顾沅,身为一朝将军,如今连对我负责的胆量都没有吗?”他好看的眸子垂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瞧着我。
“我劫财,顺便想膈应你抢走你的美娇娘,谁知道将你这个混账给抢了来。”我受不了萧遇看我时的那双眼睛,整个人顿时没了教训他的力气,只试图对他讲道理。
萧遇自然是不信的:“你定然是因为我要娶那五品官的小女儿,吃了醋,故意将新娘抢走不让我成婚。”
“谁吃醋?”我想都不想,对着萧遇吼了回去。
然后一旋身正想翻身起来,却没想到萧遇此刻正要扶我,于是,我的头撞上了萧遇的胸口,我顺势拽着他的衣领向下倒了去。
待我再反应过来时,萧遇整个人趴在我的身上,他凑近我,睫毛微弯,一时如月面容光华夺目,晃得人心神恍惚。
然后他低头,轻轻含住了我的唇。
萧遇那天被我揍了,还揍得极惨,我虽说是个混账,但毕竟是个姑娘家,他这般对我,让我深感自己被人调戏了个彻底。
我与萧遇的梁子也并非这时候结下的。
若追溯,大抵要算到先皇还在那会。
我身为顾家唯一女丁,自幼习武,言语也粗俗无忌惯了,年幼便上房揭瓦,掏鸟斗虫,算得上当时一霸。
萧遇则不同,萧遇是先皇最为重视的皇子,理所当然成了一朝太子,风光无两的同时也站在风口浪尖上。
我那时贪玩,在宫宴时溜进御花园,在一株榕树上睡觉,不慎从树上摔了下来,正砸中了路过的萧遇。
不仅让萧遇给我当了垫背的,还砸断了萧遇的一条胳膊。
我那时并不知萧遇身份,只大抵知晓萧遇是哪家的小公子,那时我就已经是个顽劣脾性,就算砸了人,也恶狠狠地威胁了回去:“小公子,今日可不是我砸的你,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树,对吗?”
萧遇那时候是个蠢的,我不过警告他若把我供出来我就会把他另一条胳膊也打断,他就当真老老实实没把我交代出来。
当老皇帝问他时,他说自己撞到了树,老皇帝扶了扶额角,随意点了我的名字:“顾家的姑娘听说武功不错,留在萧遇身边当个伴读吧。”
我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心虚,本准备应下,却听得这一句话后彻底崩了心态:
“保护好萧遇,若萧遇再磕着碰着,朕拿你是问。”
4
我与萧遇年幼时的那些荒唐事,如今到底不大记得清了。
我知道萧遇是个软弱性子,若对他做什么,他定然是不会说出去的,于是除了不揍他,我欺负他也欺负得颇为直接。
留在宫中就意味着萧遇的寝殿要被我搅翻了天,我不是在那和宫女太监赌钱喝酒,就是随处找个地儿偷懒睡觉,并不是个称职的伴读。
萧遇那时候尚在之乎者也,对我避之不及。
初时不觉,到后来他躲我躲得多了我却也不痛快起来,于是在一日他从我面前执着书卷路过时,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大刀掷了去,长刀呼啸而过,与萧遇面颊相错直直钉在他身后的树上。
我环着胸走了过去,本想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低头瞧着萧遇,却忘了萧遇比我高的事实,我只能竭力仰头瞪他:“你整日躲我,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那时虽然年少,却已然有了一副好样貌,只不过性子太过好拿捏而被我忽略了,此刻一脸委屈地低头俯视我时,让我忽然生出欺负老实人的错觉来。
便在下一刻,萧遇对我道:“都随你闹了,你还想如何?”
萧遇是个能忍的,被我欺负那么久,一声不吭,如今的一句反问,反倒将我噎住了,而萧遇继而道:“要不你明日与我一同读书?”
我吓得溜出了十米远。
也是那以后没多久,我父亲顾老将军不知从哪听来了我在宫中的混事,连人带皮鞭把我抽得混不知东南西北。
就是那时,萧遇半夜溜进我房里给我涂药。
我用当时简单的脑子思考了一番,自然不会是萧遇这怂货告的状,他边给我涂药,边叹气:“你还是老老实实收敛点,宫中眼线众多,一着不慎,就不仅是你爹抽一顿鞭子那么简单了。”
在我的记忆里,萧遇之所以怂,就是因为他时常劝我忍,劝我收敛,什么都要躲着又不愿出头。
但那时我虽觉萧遇无能,可他也着实是个好人。
因而就算萧遇深得圣宠,他的那个恶毒弟弟萧含却无事就给他下绊子,连小小的宫女也都敢在无人时欺负到他头上。
最初我只是在宫里玩儿的,没把萧遇放心上,但自从上次他来给我涂药后,我欠他一个人情,再加上他若哪出了问题,倒霉挨打的便成了我。
当我拽秃了顶撞他的一个小宫女的头发后,他才终于对我露出了一个明月清风的笑来,在阳光下晃眼得紧。我以为他开口是要对我说出感激涕零之语,不想,他说的却是:“阿沅,你拽秃了人家姑娘的头发,以后她还怎么见人?”
老好人果然是老好人,我“呸”了一声,顺便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走,却蓦地被他拉扯住袖子。
他小心翼翼地盯着我,斟酌了一番后开口:“你刚才拽人头发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现在想想,他定然摸清了我的脾性,于是说了句好话,就把我给哄了回来。
我被我爹揍了以后,老实了一阵子,那阵子我破天荒地跟在萧遇后面。他跟太傅后面学治国之道,我来就蹲外面数蚂蚁;他下学后看书,我就坐在他靠着的树上抱着剑磕瓜子,时常洒了他一身的瓜子壳。
我是个别人不惹我,我也会招惹别人的性子。
萧含那个无赖来找萧遇的时候,我正在树上打瞌睡,萧含不得皇帝老子的喜爱,脾气更是乖僻暴戾,与萧遇截然相反。
他被别人欺负侮辱得狠了,常常回头来萧遇这出口恶气,不是变着法骂他,就是使些小手段让他倒霉。
于是我把萧含最爱的那只斗鸡给烤了吃了。
萧含是个纨绔,气势汹汹地来找萧遇麻烦,不仅扯掉了萧遇的发冠,还大骂他是个任人欺辱的懦夫,在他伸手要揍萧遇时,我从天而降,把萧含砸成了恶狗扑食的姿势。
而我抱着剑,骑在萧含身上,笑眯眯地仰头看着萧遇:“今日我替你教训他,以后谁欺负你,我都罩着。”
我当时不是真心罩着他,只因为萧遇生得好看,往哪一站,哪都能够入画,我怕他被揍得毁容,破坏了我本就不大灵光的审美。
可萧遇很多年后才说,他当时看我从树上落下,砸中萧含,虽说有点为萧含那熊孩子心疼。
可他依旧觉得我是天人下凡,挽救了他这样受尽苦难的苍生。
那时候他身份极高,却因为心底的那份卑微与懦弱,只能受人欺辱,也只能仰望着当时如此恣意张扬的我。
我不经意说的一句话,让萧遇铭记了一辈子。
5
在揍了萧遇以后。
我当真将他一人扔在了郊外,自己一个口哨,唤来一路跟着我的坐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扬了萧遇一脸尘土。
本以为回去以后可以安安心心睡个觉,我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把他扔在外面,会不会被狼给叼走,会不会因为太过美貌,被人给拐走?
毕竟萧遇在我眼里是个傻的,他若真出了事,倒霉的始终是我。
我折腾到半夜,未曾睡着,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一边怨恨自己狠不下心肠,一边原路去找萧遇。
我来得正巧,在城门边上,遇到了萧遇。
他跑得倒挺快,我以为是看到我激动的,但随之而来,几支冷箭射来,我才意识到,萧遇这是被人追杀了。
我拔剑挥开射来的冷箭,而萧遇像见到救星似的,不管不顾地躲到我身后。
那么多年了,果真还是个怂包。
我轻哼一声,挥剑上前想将追杀萧遇的几个黑衣人解决,却不想那些人逃得比兔子还快,人早早没了踪影。
我这才收起剑,回身去找萧遇的麻烦。
萧遇似乎被这一切给吓傻了,站在那迟迟不动分毫,面色在暗色光影里晦暗难明。
我回身时,他才重新看向我,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笑来,他几步来到我面前,害怕似的紧紧抱着我:“阿沅,现在只有你能护着我了,你不能再丢下我不管了。”
他用的“再”,并非是刚才我将他扔出去,而是许多年前,我与他决裂,并发誓,从此与这个蠢货再无交集。
他大抵是怕得狠了。
我一把甩开他,在他以为我不想管他,继而露出失落的表情后,我才伸手拽住他的耳朵。
任他如何哀号,我都只问他一句话:“现在是谁想要杀你这么个没用的王爷?给我老实交代。”
我猜到是萧含,可如今萧遇并无实权,萧含放任他无所事事多年,甚至还指婚让他娶一个五品官的小女儿,让他这一辈子,不触碰任何实权。
真要杀他,许多年前萧遇就该死了,如今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遇原本并不想说,如今被我拽得疼了,才终于说出了实情:“我今日没有娶亲,若我能安心娶那五品官之女,便说明我不会威胁到他,若这次我娶妻不成,他就会认定我想靠姻亲去结交更有权势之人。”他对着我露出一个颇为抱歉的笑来。
“阿沅,你把我劫走虽然只是劫色,可萧含会以为,我同你依旧勾结在一处,我也依旧想握住你父亲手上的兵权去造反,他认定了我们在一起是图谋不轨。于是,我必须死。”在听得这句话后,我心中彻底凉了下来。
而他又换上了那副委屈表情:“如今只有你能护住我了。”
我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心下将萧含那混账骂得狗血淋头,面上却是咬牙切齿地开口:“萧遇,我是劫财,不是劫色!你再言语上污蔑我,不用萧含杀你,我第一个将你剁了。”
萧遇抖了一下,很快正色道:“全是我的错,我一心想要睡上阿沅你的床,才让萧含有机会找我的麻烦。”
他这么一说,我才满意,歪头斜睨着他,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萧遇毫不犹豫地握住我的。
“萧遇,现在你自己作死,不是我逼你的,所以往后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悔,也不许后退。”我终于开了口,在天边破晓的晨光下,难得正色道:“几年前,你退缩胆怯,尚能够活下去,如今你若退,死的不仅是你,连同我还要与你陪葬,你可想好了?”
萧遇小心翼翼道:“你要带我谋反?”
我一巴掌扇在萧遇脑门上:“你这脑子里想什么呢?”
他捂着头委屈地瞧着我,我正了正衣领,对萧遇扯出一个笑来,颇有其事地同萧遇道:“萧遇,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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