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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情 故事:“朕来接你回宫”,她抽手后退“臣妇已为人妻,陛下自重”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黛青离宫的那一天,长安落泪了。

屋檐下滴沥着水珠,内里镂空的铁马铮铮作响,延庆宫的红墙上招展着代表荣宠的彩帜,却也只等这阵雨一过,便如同濒死的鲤鱼垂贴在杆上。

那张彩帜她熟到了心坎里,因为它的一针一线乃至每一根络子,都是她在更漏难捱的深夜里一点点编织出来的。她不爱说话,手却巧得惊人,绣绷上下一穿,丝线在绢帛上抻紧,也就把她絮絮的心事缝进了密密的针脚里。

她最爱绣一种牡丹,名唤酒醉杨妃。宫中十二年,她绣了无数次由深红晕染至浅粉的花瓣,最后一次是把它绣在延庆宫的彩帜上。

最后一针落成,她就知道,她该出宫了。

黛青已年满二十五岁,到了祖例该放出宫嫁人的年纪。其实年春就该随着同一届的宫女们走出宫禁,可是新皇不允许,总说刚刚登基,偌大的歧阳宫没了她不习惯,硬生生拖到了秋天。

她那时才发现,自己陪伴着长大的少年已经不是潜邸时收敛锋芒、避而不争的模样,压抑了二十年的心性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后,一点点地带上了攻击性,不容分说侵入她界限分明的领地。

黛青十五岁时就从绣坊宫女中脱颖而出,分拨到了当时的宠妃秦氏宫中。然而秦氏暴戾骄奢,数度恃宠顶撞君王、谋害皇嗣,甚至为她生的皇子暗立太子匾命人供奉,被人揭发之后逃不过一死,不仅牵连了三百族人和皇子,宫中也为此掀起惊涛骇浪。黛青去得迟,不过罚了三十杖调去行宫,以为从此便算远离了富贵荣华也远离了争斗漩涡,安安分分到二十五岁出宫嫁人,也就罢了。

可是在她对未来的畅想中,独独没有想到顾琅疏这个变数。

先帝自从秦氏一案后便对宫中妃嫔多有戒心,每年盛夏到行宫避暑时只带子女而不带妃妾,以为共享天伦之乐,可皇子之间的争斗往往比后宫更不留情面。妃嫔相斗是为了子嗣的前程,而皇子们相斗,却纯乎是为了自己。

皇七子顾琅疏是其中最先落败的一个。

其实他根本没有争夺的余地,几个年长的哥哥各自攥紧了手中的权利,没留给他分毫。他出身又不出众,没有高位的母亲庇护,一路像棵野草般挣扎,也没能敌过疾风骤雨。在一场斗法中,他无辜遭遇牵连,因而便被软禁在行宫里。

他那时才十岁啊!

黛青每每想起顾琅疏发红的眼角和强忍着不哭的稚嫩神情,心口就划过一线锐痛的刀痕。

因为那一线的痛,她就在顾琅疏身边陪伴了这许多年。

起初帮助他是因为怜悯,后来默默守护是因为习惯,可是如今呢?如今她仍旧惦念着行宫苍绿郁郁的夏日,惦念着坐在高高荡起的秋千上说要把云踢走的少年,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肯承认心头蠢蠢欲动的那个字是“爱”。

2

宫女过了二十五岁出宫,很难嫁到合适的人家。

年龄相当的早已娶妻生子,风华正茂的看不上被宫规束缚得死气沉沉的老姑娘,富贵些的嫌弃她们做过奴才,家世贫寒又供养不起习惯了宫中繁华的女人。

最好的出路不过是给哪个鳏夫做填房,或是给年纪大一些的富绅做小妾。若是不嫁人,还可以寻个富贵人家做教养嬷嬷。

所以若非有不得不离开宫禁的理由,一般宫女都愿意留在宫中攒资历,日后运气好还能做个掌事女官。

黛青与她们不一样。

她的这门婚事,是新皇亲自赐的。

她决定要出宫,顾琅疏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一夜未睡,天明交给她一张涂抹遍了的纸。他挑了一夜,那些男子不是这里有缺陷便是那里不好,总也找不出一个配得上她的人。

甚至他也恨恨地想着,最好拖下去,把她拖成了老姑娘,天底下除了他顾琅疏再没人愿意要,那才最好不过。

可他同样很清楚黛青的决心。

从前在行宫时,他得罪了正受宠的三公主。小小的人一身锦衣玉罗,满脸写着高傲自大,颐指气使地吩咐他在阴暗潮湿的山房里跪一宿。黛青向她求饶,被三公主一脚踹在胸口,也不吭一声,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垫在顾琅疏膝下,自己冻了一夜,说什么也不肯把外裳穿上。

也是因此她落下了毛病,一到冬日便心口绞痛,四肢厥冷,浑身使不上力。

顾琅疏从未对此发过一言。只是在他后来渐渐得了先帝恩宠时,让先帝把三公主送去了苦寒暴虐的漠北和亲。

三公主走之前大哭大闹,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抱着宫人的手满地打滚,最终被先帝嫌丢人,硬绑上了花轿。那一日是冬至,顾琅疏就带着黛青站在城墙上看这一场闹剧,以厚厚的裘皮裹着她,低低地说:“看,这就是伤害你的代价。”

黛青总后悔没来得及阻止他做出第一场报复,造成了后来顾琅疏戾气渐涨,再无人敢触怒他。

他只知道黛青对他好,是他最后可以信任的人,也是他唯一一个能够将真心托付的女人。黛青见过他那么多狼狈卑微的岁月,所以在她面前不论是什么模样都不用遮掩。

狠毒便狠毒,残忍便残忍。

只要是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走上至高无上的地位,为了让她永不再受人欺辱,那他什么都能做,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出自本心。

他心思诡变,手段酷辣,心性坚韧不可摧折,朝堂上轻易翻云覆雨,几乎没有弱点,唯一的软肋就是黛青。

如今朝臣逼急咬人,迫不及待送了贵女入宫要他封妃封后,他不欲任人摆布,可是他年已二十却从无妻妾,背地里早有了龌龊的流言。黛青恳求他下旨选秀女,千万不要置一时之气而坏了君王的名声。

他默了良久,笑答:“好,我听你的。”

宠幸第一个妃嫔的那夜,他遣了黛青出宫看望久卧病榻的国公,独自喝了几壶酒,才醉醺醺地宣召了延庆宫贵妃。

可当他吻上芙蓉花似的面颊时,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寒了如水的夜色,热了少女怀春的心。

3

贵妃总以为那夜的眼泪是为疼惜她而流。

闺中的万般柔情尽数付与,顾琅疏却觉得贵妃的爱慕来得莫名其妙,甚至有几分膈应。

因为三公主的跋扈,他总是厌恶骄傲艳丽的女子,时刻防备着这些女人会对黛青下手。

贵妃以为自己能独占春色,谁知顾琅疏宁愿独居歧阳宫也不愿去延庆宫看一看。家世身份都是她膨胀的底气,虽然知道顾琅疏不喜女子靠近,可她是谁啊,年轻貌美又温柔高贵,总以为自己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走到歧阳宫,却发现冷面冷心的顾琅疏牵着一个宫女的手,小心翼翼地搀着她在院中行走,笑容是单纯的满足。

眼高于顶的贵妃为自己爱慕的君王竟然被一个行动不便的下贱宫女勾去了魂魄,而气得七窍生烟。论身份论容貌论才学品性,她哪里不比那个卑贱的宫女强上千万倍?只是宫女狐媚惑上而已,顾琅疏只不过是被她花言巧语蒙骗罢了,只要她揭穿了狐狸精的真面目,把她践踏在脚底下,顾琅疏一定会清醒过来!一定会发现她才是唯一配得上拥有他的宠爱的女人!

贵妃传信给父亲,发动了所有势力请求顾琅疏立她为后。顾琅疏虽然手腕强硬,可毕竟夺嫡时损失太多势力,一时无法反抗群臣联名上奏,怒火汹涌得几乎要大开杀戒之时,是黛青拦住了他,恳请他韬光养晦、保存实力,顺遂朝臣心意立后,才能稳定大局。

顾琅疏从来不能拒绝她说的话。

于是贵妃成了皇后,延庆宫一时风头无两,她得意洋洋,趁顾琅疏不在召了黛青过去放话:“奴才就是奴才,也敢肖想陛下身边的位置,今日本宫叫你看看谁才能左右陛下的心意,好醒醒你的痴心妄想!”

时值隆冬,黛青浑身酸痛乏力,话也说不出两句,默默地受着皇后的辱骂。可是有些人你挪一寸她便进一尺,得了便宜还卖乖,乖张得令人难以理解。皇后命宫女一人一口唾沫啐在黛青脸上,狠狠掐着她被顾琅疏扶过的那只手臂,掐得满是青紫。

顾琅疏知道的时候,黛青已经被一群宫女拖着扔回了歧阳宫门前。

他拔出了腰间的剑就要冲出去,“我杀了那个贱妇!”

“寒亭。”黛青时隔多年再一次喊他的表字,却是为了皇后求情,“你要顾全的是大局,我又不是大局,我是黛青。”

顾琅疏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扔下剑跑了回来。他拿浸了热水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黛青的脸,眼睛红得厉害。

“本宫?她对你自称本宫?”声音发着颤,从令人窒息的阴冷过渡到无法遏制的愤怒,“一宫之主算什么东西?你若是愿意,还能对她自称朕!”

言毕又低柔地诱哄着她:“称‘朕’,这是从古至今帝王所有的东西。它属于我,就一定要属于你,我能自称‘朕’,你就更应该拥有它……”

“你疯了!”黛青挣扎着坐起来推开他的肩膀,水珠滴沥从脸颊上滑落,像极了许多年前行宫山房的夜里,落在她脸上的月光。

顾琅疏克制不住地含着泪,恳求地凝望着她。

这个时候的他太脆弱了,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黛青叹出一口长气,轻轻把他揽入怀中。

“朕……”话一出口只觉得仿佛有一根针扎在舌尖上,强忍着痛苦继续道:“我和你,都是‘朕’。”

顾琅疏慢慢绽开满足的笑容。

他的头埋在黛青怀里,双肩由战栗渐渐转为平静,许久不见异动,黛青低了低头,才知他是睡着了。

沉睡时的顾琅疏面容平静,嘴角含一点笑意,柔和得有些模糊,依稀还是少年时的样子。

仿佛棱角还未被日复一日的案牍劳形磨去,也没有在权谋算计里变得尖刻狠辣。只是抛去了杀伐果断的躯壳,留下最纯善柔软的部分依赖着她,像是把心中最后的一豆灯火供奉起来。

从僻冷无援的行宫到至高无上的王座,走了整整十年。可是他们都很清楚,这一路看似光鲜荣耀,实则得到的太少,而失去的却太多太多。

有些底线必须时刻清晰地标示在心里,一旦有人模糊了它,也就应该明明白白地预料到会有彻底失去的那天。

黛青很明白。

4

黛青未来的夫婿,是国公府的四公子朱渊。

位高却不权重,才名远播而又谦逊守礼,上头有三个哥哥因而并不担负着继承爵位的重任,没有姐妹所以也没有难缠的姑子。

最最重要的是,他与黛青同龄,早褪去了毛头小子的青涩莽撞,柔情解意、体贴人心,无心名利场,便可以让黛青过上想象的闲适日子。

如此优秀的人物却至今未婚,还要归功于和亲去了漠北的三公主。三公主在京都时便有意于他,扬言若有女人敢碰他一下,她便让人扒了她的皮。后来三公主即便不在京都,余威赫赫,也没有姑娘敢触皇家的霉头,朱渊便至今未娶。

国公府对陛下赐婚的这位大龄宫女不敢有任何异议,恭恭敬敬地迎她入了府,国公夫人邀她商量娶亲典礼如何办,要请哪些人。黛青不愿意张扬,只说小办一场,请了亲族来吃酒便可。

典礼当日国公府里张红挂彩,一片刻意营造的喜气洋洋。天上如她离宫那日一般下起了微雨,她的妆容受不得潮,一直用喜帕掩着走过了回廊。

扶她的侍女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一旁,她低喊了几声喜娘的名字,无人应答,揭了喜帕,便是雨幕里一道颀长身子伫立着。

面容被一枝乱叶遮住一半,撑伞的手微微发抖,鞋面上迸溅开水花,衣摆湿了一大片。黛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蹲下去给他擦拭衣角,膝盖弯到一半却停住了。

双手收回来,放在腰间行了个礼。

“奴婢谢陛下祝贺,君恩铭记在心。”换了个手势,又行一礼,“臣妇日后一定好好襄助夫君,奉养公婆。”

第一句是划清界限,第二句是让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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