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春华老师个子不高,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她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邵春华很热情也很健谈,说起自己当年的知青生涯,她很激动。邵老师说知青生涯是她人生的重要经历,她在海南岛最大的收获是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她说她的丈夫很善良,她生活得很幸福。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据邵春华回忆,她是1968年11月上旬离开广州的。那天的风很大,阴沉沉的天空显得很低矮,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太古仓码头上人头攒动,前来送行的人挤满了码头,哽咽声令人心碎。邵春华和她的母亲姐姐挥泪告别(她父亲因政治问题在隔离审查),登上了广州驶往海南岛的红卫号轮船,开启了她艰难的知青生涯。当时的邵春华刚满十六周岁,个头虽不高,她长得很漂亮。
大约经历了三十个小时的航行,轮船终于抵达海南岛。邵春华吃尽了晕船的苦头,她是被同学们搀扶着走下轮船的。从此,她就成了海南岛上的一员,她也深深爱上了美丽的海南岛。
在码头上做了短暂停留,邵春华她们坐上了开往白沙县的卡车,他们的目的地是白沙黎族自治县境内一个农场,距离县城好像不到三十公里,交通还算便利。因为晕车,邵春华错失了一路美丽的风景,她是闭着眼睛到达目的地的。
在场部开完欢迎大会,邵春华他们十七名广州知青被分派在农场三队,八名女生住两间泥草房子(茅草顶泥巴墙),房间里很简陋,床铺是用几根木头支起来的,上面铺着木板和草席,很潮湿。摆放好行李,铺上被褥,住的地方就算解决了。
当时吃饭虽然有集体食堂,可伙食很差,除了第一顿接风饭见到了肉和蔬菜,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没见到过鱼肉,顿顿干萝卜咸菜,偶尔有一点黄豆酱和酱油,很难吃到青菜。海南虽然四季都可以种蔬菜,可那时是以粮为纲的年代,荒地里可以长草,但不能私自种菜。后来她们偷偷种了一点蔬菜,也找到了可以摸鱼捞虾的地方,伙食才有了一点改善。
海南岛的风景虽然很美,可生活环境很恶劣,最恨人的就是蚊子,最怕人的就是蛇,特别是毒蛇,这些看着不起眼的小东西,弄不好就会要人命。
到达海南岛的第二年春天,早晨起床时,一条青花大蛇正盘踞在邵春华的鞋子上闭目养神,当时邵春华吓得嗷嗷大叫,浑身抖作一团,同舍的女生也都吓得用被子蒙住了头。幸亏做饭的师傅是当地人,他不怕蛇,用烧火的钩子把蛇弄到了不远处的那条沟里放生了,邵春华她们才穿衣下床。从那之后,每次晚上出入房间,她们都拿着手电筒,生怕踩到蛇。
那年夏天,邵春华被蚊子叮咬得满身都是红包,一连几天高烧不退,后来又忽冷忽热,昏迷了三天,差点就不行了。邵春华说那次她真的是到鬼门关走了一趟,昏迷期间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
当时邵春华被分在了开荒突击队,主要任务是清理杂草灌木,刨挖栽种橡胶树的树坑。那种生产劳动强度有多大,有多艰苦,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想象的。两手上的血泡变成了老茧,嫩白的肌肤变成了古铜色,身上被山蚂蝗叮咬的伤痕累累,偷偷哭过多少次,她根本就记不清了。经过了两年多的锻炼,她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1973年初秋的一天上午,邵春华正在农场和队友清理杂草灌木,突然感觉脚脖子上像针扎一样疼痛,她低头一看,原来被蛇咬了一口。一位当地队友跑过来一看,发现是一条毒蛇,他赶紧解下鞋带用力绑在邵春华的腿弯和大腿上,叫上两名体格健壮的男青年,背起邵春华就往一个村庄跑去。
三个人轮换着背着邵春华跑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仔牙大队。当时仔牙大队有一位姓吴的老中医,他家有祖传蛇药。吴先生看了一下邵春华红肿发黑的小腿,大声喊道:“德生,快来。”
吴先生话音未落,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从屋里跑出来。吴先生在邵春华的伤口处用尖刀划了一个“十”字刀口,那位年轻人俯下身子,用嘴在邵春华的伤口处用力吸允,吸一口吐一口,吸出的都是血水,足足五六分钟后,吴先生拿药水把伤口处消了毒,敷上了一包药粉,那个年轻人为大家端出茶来,让大家坐下休息。
那次咬伤邵春华的是一条剧毒蛇,幸亏那位队友有经验又熟悉那里的情况,及时将邵春华送到了吴先生家,不然,邵春华就性命难保了。通过那次被蛇咬,邵春华认识了吴德生,那位专治蛇咬伤的吴先生是吴德生的爷爷。吴德生长得很健壮很憨厚,一看就是个善良的人。
那天处置完伤口敷上蛇药,吴先生让他孙子用担架(一种简易的工具)把邵春华送回了农场。一连几天,吴德生都去农场为邵春华换药,直到邵春华的伤口消肿愈合,能下地走路了,吴德生就不来农场了。
那年秋季,邵春华的伤势痊愈后,她被安排到小学教书,成了人人羡慕的小学老师,再也不用披星戴月去农场参加重体力劳动了。
为了报答吴先生的救命之恩,一个星期天的上午,邵春华在公社供销社门市部买了一些礼物,来到了吴先生家。当时吴先生不在家,去山上采药了。吴德生为邵春华做了午饭,还送给了邵春华一点蛇药。邵春华买的礼品,他只象征性收下了一点。知青们的生活也不容易,吴德生了解农场的生活状况。
自那以后,吴德生经常去学校看望邵春华,给她送一些吃的,还给她送一些预防蚊虫叮咬的草药。一来二去,两人彼此间都有了好感,只是语言交流上有一点障碍。幸亏吴德生有文化,邵春华听不懂的,他可以用文字辅助交流。
邵春华的同学们看邵春华和吴德生在交往,大家都提醒她,说吴德生是农村社员,邵春华是农场知青(职工),说他俩不适合在一起。再者说,知青还有机会回广州,要是在农村结了婚,就没机会回广州了,就得在海南岛生活一辈子了。
听了同学们的劝说,邵春华也有些纠结,她从心里喜欢憨厚善良的吴德生,可她也盼望着有一天能回广州,她父亲还在停职接受审查,她时时刻刻都在惦念着广州的爸妈和姐姐。
1974年春天,吴德生以大队赤脚医生的身份去县里参加了学习培训,学习结束后,吴德生被招聘到公社卫生院工作,属于临时工。公社卫生院离农场小学不远,吴德生和邵春华见面的机会更多了。
那年年末,邵春华回广州探亲过年,吴德生借了自行车,一直把邵春华送到县城,给她买了车票,还给她买了一些土特产和路上吃的东西,一直看着客车驶出汽车站。邵春华回到广州时,她爸虽然恢复了自由,可还是靠边站,还没恢复工作。邵春华跟她爸她妈说起了她跟吴德生恋爱的经过,她爸说只要人品好,其他都不重要。她爸她妈的态度是:只要女儿喜欢,他们就支持。
在广州过完元宵节的第三天,邵春华就返回了海南。那天刚从县汽车站走出来,邵春华就看到了吴德生,他正推着自行车等在那。看到了邵春华,吴德生撑住自行车,就跑了过去,接过了邵春华手里的提包,嘘寒问暖。原计划过完元宵节就回来的,晚了两天,吴德生白往汽车站跑了两天,邵春华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那天在汽车站看到吴德生,邵春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亲切,她有了想亲一下这个男人的冲动。
1975年夏天,一场狂风暴雨袭击了农场小学,邵春华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受伤住进了医院。住院期间,吴德生一直守护在邵春华病床前,几乎是寸步不离,为她端水,为她擦脸,为她打饭。好在邵春华是皮外伤,很快就出院了,不然,吴德生会累垮的。
那年元旦,邵春华没再犹豫,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吴德生。在她们农场,附近的农村姑娘嫁给农场职工的很多,可农场女职工嫁给当地农民的还真少见。特别是大城市来的女知青和当地农民结婚的真的是寥若晨星,少之又少。
结婚后,吴德生对邵春华恩爱有加,呵护备至,只要他能做的事情,从来不让妻子去做,邵春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美满。1977年夏天,他们爱的结晶诞生了,邵春华生下了一个白胖的男孩,原本就很幸福的夫妻俩又多了一份幸福和快乐。
1978年,邵春华考上了海南师专,师专毕业后,邵春华又回到了白沙县,在县一小任教,三年后调到县教育部门工作。1983年秋天,在公社卫生院做药剂师的吴德生转成了正式工,他享受了知青家属的待遇,属于特事特办,符合国家政策。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目前,退休后的邵春华和他丈夫还在白沙县生活,有时也到广州她儿子家小住几天。不能在广州常住,主要是吴德生惦记家乡的老乡们,万一有谁被蛇咬伤,乡亲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只要乡亲们求医,他都会伸出援手,免费救治,这样既能解除乡亲们的痛苦,还能为乡亲们节省一笔医疗费,乡亲们都念他的好。
说起自己留守海南的生活,邵春华一脸的幸福,她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好男人,生了一个懂事又有出息的好儿子,娶了一个善良又孝顺的好儿媳,她自己也为教育事业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她没有什么遗憾,更不后悔留守海南,她非常喜欢美丽富饶的海南岛。
作者:草根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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