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样的皇帝,就会有什么样的大臣。当君主贤明的时候,正直贤达的大臣就会成为朝堂的主流,比如唐太宗的“贞观之治”;而当君主昏庸残暴的时候,阿谀奉承的宵小就会充斥天下,就好像明朝嘉靖时期。
嘉靖皇帝是个昏君,这已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个昏君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和嗜好,就是迷信道教法术,凡是支持他佞道的必得恩宠,反之必获罪遣。
因为迷信所谓的法术,祈求不切实际的长生,嘉靖皇帝特地让道士陶仲文在宫中为他炼丹烧药、设斋建醮。醮就是道教徒祈祷天帝的仪式,打醮时需要焚烧专门格式的祈祷词章,也就是所谓的“青词”。
于是,就演变成了凡是能写得一手好的青词的人,官位就会青云直上。这一点看严嵩父子就可以知道,青词写得好是他能够获得十多年恩宠的重要原因之一,而他失宠则是因为年老思钝,所写青词借假借他人之手,不合嘉靖皇帝的意。
除了严嵩,还有不少的人也是因为青词写得好,而身居高位。其中,有四个人因为这样而被当时的人讥之为“青词宰相”,袁炜便是其中之一。
袁炜是一个才子,是明代少数可以称之为神童者之一。他从10岁开始专习八股文,读书过目则成诵。17岁补县学生,熟读经史,以博雅称冠一时。嘉靖十六年(1537),他参加乡试,获得第二名。第二年夺得会试第一名,会元。廷试时,内阁初拟陆师道为状元,世宗御笔批作二甲第五名,改袁炜第一。文华殿读卷时,又因袁炜言边事过于率直,又将其改第三,擢茅瓒第一。
任侍读后,久直西苑,靠给世宗撰写青词得宠,眷遇日隆。因为他才思敏捷,世宗常于夜半传出片纸,命阁臣们撰写青词。每当此时,袁炜举笔立就,而且最为工巧,最合嘉靖皇帝的心意。遇有朝野上下进献珍奇之物,也是袁炜的赞词写得最美。
但他不只是青词写得好,拍马屁的功夫也是超一流的水准,且看两个事例。
第一个是有一只嘉靖皇帝十分宠爱的狮猫死了,十分痛惜,竟然为猫制金棺葬于万寿山之麓,而且还特地为此设醮,命儒臣献青词超度。在值诸儒臣撰词大家都窘然无措时,惟有袁炜挥笔成章,文中有化狮作龙等语,最合圣意,嘉靖皇帝龙颜大悦,于是,袁炜又得到了提升。
第二个是如今世上还流传着,他写的一幅长联:
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元始天尊,一诚有感;
岐山丹凤两呈祥,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
看联中所言,这份拍马屁的功力已经少有人能够匹敌了。这就无关乎此联在当时脍炙人口,无人不知。
“上有所好下必投之”,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自古奸臣辈出之时期,必定是因为皇帝或者统治者自身出了问题,才会吸引一大批无能无耻之徒,如蝇附羶。这一点,其实对于现在的很多团队管理者,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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