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亮 中国瓷器远销千年 结合欧洲文化创造了“珐琅彩瓷”

在中国陶瓷史上，出口瓷器虽然没有被遗忘，但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为了向世界讲述中国出口瓷器的故事，总结以瓷器文化为代表的中国传统优秀文化走向世界的历史境遇和经验，江西出版集团公司策划了一个大型综合文化项目——“瓷器走向世界”。该项目以《世界上的中国》的出版为导向，延伸到电视纪录片、出口瓷器数据库、出口瓷器标准制定与鉴定、出口瓷器展览等子项目。

作者赵东亮 程庸

其中，《世界瓷都》入选“十三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和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

这套关于瓷器的书籍分为“瓷器走遍天下”、“瓷器上的文化”和“瓷器普照天下”三卷，旨在还原“瓷器走遍天下”的绚丽画卷，发掘“瓷器文化”的深层底蕴，传承“瓷器普照天下”的和谐之美。

瓷上世界

瓷器是中外文化交流的使者。景德镇精湛的制瓷工艺是世界陶瓷技艺的源泉。其制造技术首先传入韩国，然后传入日本、越南、泰国等东南亚国家，再经西亚、东非传入欧洲。明朝郑德统治时期，日本人在景德镇学会了制作青花瓷，回国后在攸县立窑烧陶瓷。17世纪，荷兰的代尔夫特模仿景德镇的克拉克青花瓷，生产代尔夫特蓝，成为欧洲的“瓷都”；1712年，法国传教士昂·特雷科·赖来到景德镇传教，并将制瓷的重要原料高岭土引进西方。18世纪中期，法国人成功烧制出真正的硬质瓷器，然后英国、瑞典、荷兰都模仿中国的制瓷工艺，从而开启了欧洲制瓷史的新纪元。

瓷器促进了中国文化的传播。从16世纪到18世纪，中国出口的瓷器被引入欧美，西方对中国瓷器的追求反映了他们对这一古老文明的第一波致敬。从葡萄牙国王到俄罗斯沙皇，欧洲君主都爱上了中国瓷器，中国瓷器已经成为各个国家皇室竞拍的身份象征。中国瓷器已经直接或间接地进入了几乎所有欧洲国家的皇宫和达官显贵的殿堂。17世纪末18世纪初，中国瓷器餐具在欧洲开始流行，成为当时富裕家庭餐桌上的必备装饰品。

出口瓷器是中外文明交流互鉴的印证。元代打通了横贯欧亚的交通路线，东西方、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与融合日益密切，也改变了景德镇元代瓷器的形制和纹饰。从波斯进口的钴，使元代青花瓷辉煌，青花瓷风靡全球。从16世纪开始，景德镇等地开始为欧洲国家烧制定制瓷器，考古学家在各地发现了大量带有葡萄牙铭文的瓷器标本。17世纪，由于中荷贸易，当时出口的瓷器上出现了荷兰铭文。此后，瓷器上出现了法语、德语、英语等西方文字。18世纪，定制瓷器占据了出口瓷器的主流，其题材涉及西方人物、城市和港口、贵族生活、希腊神话、圣经故事、德国图案和家族徽章。

中国人对欧洲国家的历史、文化、建筑和时尚有着直观的了解。中国瓷器作为中华文明和文化物化的载体，不仅走向世界，而且通过有意无意地吸收其他国家的文化，丰富和滋养中国文化。

瓷耀世界

在今天的人们眼中，瓷器只是生活中众多工具中的一种，很难想象在过去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间，瓷器是很多国家国民经济的主业，以至于在国家发生变化或者处于动乱的时候，往往依靠瓷器来做出一些表现。比如二百多年前，华盛顿领导的独立运动驱逐了英国的统治，建立了美国。人们首先想到用瓷器来纪念这位美国英雄。当时的美国和世界其他国家一样，没有太多传播思想的公共平台，瓷器成为日常生活中使用最广泛、传播最紧密的工具之一。把美国总统华盛顿的肖像印在瓷器上，显然是一种前卫的传播手段。人活着第一件事就是吃饭，吃饭第一件面对的就是器皿的选择。由于美国无法制造这种世界流行的船只，它委托中国生产。这种由中国设计和生产的美国出口瓷器成为中美交流史上的第一件大事。

瓷器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名牌优质产品，出口几千年。也是中国与世界交流的名片。中国出口的瓷器产品为世界各国提供了新颖的审美趣味和干净优雅的餐具，促进了食品文化的革命，丰富了人们的审美能力，使器皿的展示成为人们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在古代瓷器生产和瓷器出口的过程中，由于中国吸收了其他国家的文化元素，许多新的瓷器文化融合在一起。比如中国瓷器销往日本，茶道器皿文化传入日本，促使日本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新“茶道文化”；中国瓷器和瓷器艺术传入欧洲后，通过中国和欧洲艺术思想的碰撞，一系列五彩缤纷的瓷器，如“珐琅瓷器”、“粉彩瓷器”、“耶稣会瓷器”、“菲茨休瓷器”等，风靡世界。

中国瓷器经常通过陆上和海上的丝绸之路出口到世界各地。汉唐时期主要销往东南亚和西亚，宋元时期销往中亚和西亚，明清时期销往欧美。在出口中国瓷器的过程中，各国之间的交流非常密切，促进了古典时期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全球经济的形成。这表明，在古代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的交流中，双赢互利、相互交流和友谊的原则很受欢迎。

我是江西美术出版社《瓷器照耀世界》系列丛书《瓷器照耀世界》的作者。长期从事中国古代瓷器的返还工作。在我的环球旅行中，我参观了世界上近100个重要的博物馆，并收集了大量关于出口瓷器的材料进行研究。花了好几年才完成《瓷器照耀世界》这本书。这本书主要讨论的是丝绸之路出口的中国瓷器中的出口瓷器，丝绸之路出口了1500年，几乎覆盖了全世界。一种商品的销售带动了全世界的贸易和文化交流，这在世界历史上是罕见的。这样珍贵的交流和温馨的聚会，是人类交流史上积累的宝贵经验，应该为当今世界所吸收。

从事中国出口瓷器的研究，不仅仅在于瓷器本身，更重要的是中国出口瓷器的出口积累了全人类的经验，是不朽的，包含了相互交流、相互合作、共生共赢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