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出发 让困境中的温企重新出发 从破产到重生的“温州样本”

制图/郑群

在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和高质量经济发展中，加快“僵尸企业”的市场清理是一项重要任务。温州作为风险第一地，在企业破产重组的实践中，已经成为“温州样本”。

破产制度改革帮助陷入困境的企业重生。

作为全国金融综合改革试点地区和首批企业破产案件审判方式改革试点地区，自2012年区域性金融风暴爆发以来，温州企业流动性风险不断爆发。在没有可供借鉴的经验的情况下，温州大胆探索破产制度改革，创新性地建立了政府和医院联席会议制度，解决企业破产过程中遇到的具体问题。

自2014年以来，温州公布了五个政府机构联席会议纪要，明确了破产企业税收、信用修复、处罚与人的交叉、参与投标、履行经理职责、政府参与预重组、个人债务集中清算等48个相关问题，促进了后续破产重组进程的顺利进行。

从从“破”变到强调“新”开始。一个又一个有发展前景但暂时面临困难的温暖企业，实现了“重生”，在危机中实现了平稳过渡，甚至迎来了新的发展。

预重组缩短了企业重组周期

最高结算率为20.08%

20.08%!历时5个月完成，温州某塑料企业彻底切断了阻碍企业发展的担保链负荷，结算率高。难得的是，在此期间，企业的生产经营健康有序。今年上半年，公司产值同比增长101%，扭亏为盈。

很惊喜，也是解决困境的关键。清算率高、耗时少得益于温州对破产预重组制度的探索和实践。

“温州是中国第一批改革企业破产案件审理方式的试点地区。温州以黄金为契机，依托政府与医院联席会议制度，配合市中级人民法院创新司法破产重整前制度。重组过程的核心步骤先于司法程序。”温州金融办介绍，2017年温州率先探索预重组。

2017年2月，吉尔达鞋业因担保链陷入困境，开始预重组。同时坚持经营，努力走出困境。近一年后，温州中级人民法院裁定批准重组方案。吉尔达鞋业最大化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利益，轻装上阵，正常运营。这是温州首例破产预重组案件。

之后，温州在预重组工作中按下了“加速键”。今年，两家民营企业完成了破产前的重组，一家正在进行中。

鹿城区某农业龙头企业是温州首家由国有银行支持的民营企业预重组案例。由于无法拍卖在建项目等各种问题，企业资金流动性困难，银行不良贷款处置陷入僵局，总负债2.51亿元。经过九个月的努力，重组方案草案顺利通过投票，赢得了国有银行的支持。

每一次成功都是温州改制前体制的完善。重组前管理人首次以复审听证会的形式通过公开竞争进行遴选，确保政府领导下的重组前程序和重组前管理人的任命程序合法、合理，与司法程序无缝衔接，效率高、成本低。同时，管理人通过引入债权交易模式有效争取普通债权人的票数；通过公开招标引入重组投资者，解决在建项目实施难、处置难等遗留问题。

有了经验，企业的预重组会更顺利。上述塑料企业“跑”5个月后成功完成破产重组，企业担保了资不抵债和不可持续生产经营的危险，负债总额超过1亿元。公司涉及7名银行债权人、9名自然人或企业债权人和几名担保人。通过预重组，协商债务清偿计划，包括银行贷款、还款计划及比例、抵押处置计划安排等。，这一点得到了半数以上债权人的同意。

显然，预重组可以有效提高破产案件的司法效率，降低司法成本，提高债权的补偿，有效保护债权人的合法权益，使企业得以生存和发展。事实上，随着破产案件的激增，破产法实施中市场因素不足的缺陷逐渐显现。数据显示，2012年至2019年10月，全市法院受理破产案件2668起，审结破产案件1891起，分别占全省的35.48%和40.72%。

“预重组让受困企业争分夺秒，重获主动权，体现了挽救和重建破产法的价值。”据报道，温州进一步总结经验，积极探索制度化。2018年12月，以政府与医院联席会议纪要的形式，明确了推进民营企业预重组的15个原则性问题。

信用修复帮助企业“重生”

用“大事记”屏蔽不良记录

破产企业重组成功后面临新的困境:破产重组后，企业统一的社会信用代码不变，旧企业的不良信用记录和纳税记录被新企业接管，使企业无法获得银行贷款，只能依靠股东自己的出资维持资金需求。

信用无法修复，也阻碍了“脱胎换骨”的企业向外扩张，阻碍了其参与后续经营活动的投标，相当于企业即使脱胎换骨也失去了竞争力。

在温州，这样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不久前，温州一家破产重组的医药公司成功封杀其不良记录。

企业于2014年破产重组，但因无法解决信用修复问题，无法参与市场竞价。2018年，企业破产，再次重组。相关部门与银行业金融机构协调后，银行业金融机构按照要求对信用报告中的企业不良记录进行处理，并上报新的信用记录，帮助企业公平参与市场竞争，恢复正常生产。

这背后是温州在破产企业重组后对信用修复的开创性探索。为了进一步实施“多重组、少清算”的国家战略规划，实现优质资源的再配置，温州探索在现行社会信用体系框架内弥补民营企业信用修复的空不足。

这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又一次探索。

2013年国务院颁布的《信用信息产业管理条例》对企业破产重组后的信用修复没有明确规定，信用修复工作缺乏上级法律的支持。所有相关机构都没有在民营企业信用管理体系中留下重组后的信用修复空间。

勇敢迈出第一步。2012年至2018年，温州全面走访了法院重组的全部41家企业，实地考察了企业的生产经营情况、信用修复进展、当前主要困难和实际需求，并对已完成重组、生产经营正常、有信用修复需求的企业逐一建立了工作档案，制定了信用修复协助计划。

改革在去年带来了突破。自去年中央统战部、全国工商联批复温州要创建新时代“两个健康”先行区以来，温州市委、市政府及时研究印发了《关于创建新时代“两个健康”先行区加快民营经济优质发展的实施意见》，指出要“建立信用受损企业、黑名单企业、破产重组企业信用修复和污点销售机制，使企业得以“重组”。在省体改办发布的《2019年浙江省经济体制改革要点》中，“建立以财税领域为重点的改制企业信用修复机制”也被列为“先行先试改革项目”，被列入“2019年经济体制改革‘三批’重点改革项目名单”，再次将破产改制企业的信用修复工作提到重要位置。

集思广益，问路。温州金融办获准借款改革2.0版。温州金融办在获得省人民银行、省财政局等省级相关部门全力支持的前提下，积极牵头市中级人民法院、市税务局、市人民银行、市银保监分局等相关单位，构建了全方位、立体化的破产重组授信修复体系。

温州首创信用信息系统“大事记”，破产重组企业根据法院裁定等材料向当地人民银行或涉及债权债务的相关银行提出申请。经审查，所有相关主体在征信系统的“大事记”或“信息主体声明”中加载破产重组说明，切断失信原始记录。同时，为解决企业破产重组后原有不可信信息难以删除的问题，市中级人民法院向最高法院提交了书面报告，进一步明确如果人民法院因审判监督或破产程序决定中止不可信执行人的执行，将在3个工作日内删除不可信信息，有效切断企业不良信用记录。

随后，温州信用修复实现了一系列“制度重构”。为了解决企业破产重组后因原企业税收信用等级过低而无法进行正常经营的问题，明确税务部门应率先不断完善重组企业的税收信用修复机制。税务部门可应企业要求，参照“新设企业”重新评估纳税信用等级，以保证重组企业的正常经营和后续发展。

更新信用记录也有时间限制。鉴于部分金融机构在破产法律框架内获得补偿后企业信用记录更新较慢，在全国率先明确要求所有金融机构在法律框架内获得补偿后5个工作日内上报相关申请，并在获得批准后5个工作日内重新上报信用记录，以显示原始记录已结清。

效果远不止如此。

公司起死回生，温州老企业脱胎换骨。2018年吉尔达鞋业重组成功后，各法院被执行的记录未被删除，导致企业无法参与相关单位的投标，制约了企业的发展。信用修复流程启动后，及时清理企业历史，帮助企业重新公平参与市场竞争。

结束第一起个人破产案件

保护“诚实而不幸的人”

目前，我国存在大量的个人破产事实。许多“不能执行”的案件只能以“终结这一执行程序”的形式结案，这早已成为法院执行的历史包袱，影响了强制执行的司法权威和公信力。

“个人破产制度的缺失抑制了这部分破产债务人的创业创新动力，成为市场经济活动中的‘僵尸人’。”温州金融办人士表示，探索建立个人债务集中清算机制，除了传统的“追债”实施模式外，还可以提供一种债务人、债权人、社会三方共赢的债务清算模式，对于业务活跃的温州来说意义重大。

今年9月，温州平阳法院审结了国内首例具有个人破产实质性功能及等同程序的个人债务集中清算案件。债务人蔡系温州某破产企业的股东，法院生效判决文件认定其应对该破产企业清偿债务214万元承担连带责任。

经调查，蔡仅持有其目前任职的瑞安市某机械有限公司1%的股权，以及另一辆报废摩托车和少量存款。另外，蔡在这家公司月薪4000元左右，配偶胡某某月薪4000元左右。蔡长期患有高血压、肾病，医疗费用巨大。他的孩子在读大学，家里长期入不敷出，无法还清巨额债务。

经债权人确认同意，其共计214万元的债务只需在18个月内以1.5%的利率清偿3.2万元，自清算方案完成之日起三年后恢复其个人信用。同时，蔡还必须承诺，自演出完成之日起六年内，其家庭年收入超过12万元的，其超出部分的50%用于清偿未偿债务；如遇逃废债务，债权人可请求恢复清偿原债务金额。

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局一位人士表示，此案不仅有利于债务人获得债权人的理解和“重获新生”，也是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研究和推动建立“个人破产制度”后，我国首例具有个人破产实质功能和等同程序的个人债务清算案件。本案为我国个人破产制度的建立提供了新的司法实践材料。

本案首次探讨了个人破产中特有的制度概念，如自由财产、债务免除、权利丧失和恢复。债权人同意为债务人保留必要的生活费和医疗费，充分体现了个人破产中自由财产的理念；清算方案规定，债务人在个人债务清算方案完成之日起6年内严格按照方案偿还债务的，债权人将自愿放弃未来收回债务人剩余债务的权利，为附条件的债务免除；清理方案实施后，平阳县法院对债务人蔡下达了禁止令，这是运用失权制度的一种尝试。同时，清算方案明确，蔡将在清算方案完成三年后恢复其个人信用，为其重新参与市场经济活动提供可能性，是破产恢复制度的积极运用。

目前，温州市所有基层法院都受理了具有个人破产实体功能和相当程序的个人债务集中清算案件，共受理20余起。

来源:温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