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华【独家】周洛华：这些故事告诉你，国家强大与否，货币稳定的重要性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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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新书《货币的起源》发布会暨研讨会4月15日在中国人民大学崇阳金融研究所举行。崇阳市人大常委会执行主任王文发表了指导性讲话。新书《钱的起源》的作者、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周洛华发表了主旨演讲。中铝首席财务官王军和自然资源部使用控制司副司长赵玉芳参与了评论。会议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董希淼主持。本文采用快速记录的方式进行组织。

王文:《金钱的起源》是一部雄心勃勃的创新作品

《金钱的起源》这本书是一部跨越许多学科的大胆之作。周洛华博士学识渊博，从过去吸取了教训。他巧妙地用人类学、历史学、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物理学、伦理学的框架和知识重新诠释了金融学中最基本的概念之一——货币的起源。他的自信和骄傲体现在字里行间。他不掩饰对维特根斯坦的热爱和崇拜。对于现代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的揭露和不屑一顾并没有什么忌讳，对于整个金融学术界的自我约束和狭隘性的否定和批判更是痴狂。纵观中国，能有这种信心的学者并不多。

第二，这是一部雄心勃勃的创新之作。它不受制于古典政治经济学对货币交换起源的长期内在认识，而是从人类史前起源、灵长类动物的性需求和生殖出发，从根源上否定了亚当·斯密的理论。更难能可贵的是，洛瓦博士提出货币是一个道德补丁，没有货币道德体系就无法维持。在全球化的新时代，洛瓦博士呼吁货币的道德价值和使命是促进人的进步。类似的人文情怀让这本书远远超出了金融学的范围，让每个人都能看到作者的道德光芒。

第三，这是一本才华横溢、睿智的书，源于自信和野心。洛瓦博士的书让人感受到阅读的乐趣。书中很多地方让人会心一笑，有时还让人拍案叫绝。比如他讲了黑猩猩和金钱的逻辑，也从女性伴侣的选择和进化的关系谈了和金钱的关系。他还说，金钱是激励人类在进化的道路上前进的荷尔蒙。只有充满浪漫情怀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

因此，我真诚地向华洛博士致敬。虽然我相信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个浮躁的研究领域充分发现这本书的重要价值，但在我看来，这种货币的起源反映了中国新一代学者和有中国特色的新智库代表学者对知识创新和思想进步的不懈努力和非凡力量。更重要的是，它体现了一种金融的大胆超越和无限创新，基本上是完全照搬西方的。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谢谢大家！

《钱的起源》作者、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周洛华

周洛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决定了资产的价值

我们以前谈钱，谈金融，谈估值模型，谈交易策略，谈经济理论，谈宏观理论，谈货币政策，但从来没有从人的喜怒哀乐、衣食住行、大起大落的角度谈过钱。毕竟人家是在用钱。为什么不从人的角度来谈钱？所以从根本上来说，这本书是从人的喜怒哀乐方面讲钱的。中国有句古话叫“人离路不远”，一直激励着我写这本书。

我第一次想到这个话题是在2001年，18年前，当时我是达特茅斯学院的访问学者，但我经常去人类学系闲逛。那天晚上人类学系做了一个演讲。演讲者介绍了他在耶路撒冷的考古发掘。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在哪里挖遗址，只要挖壳币，就一定也挖老人和病人的骨头。哪里没有壳币，哪里就一定没有老人和病人的骨头。”作为人类学家，他没有解释原因，只是报道了一个发现。当时心里咯噔一下:金融货币史没有人研究过这么古老的东西。这种现象和中央银行的出现有4万年的差距。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就是当初激励我写这本书的原因。

经济学说人不够理性。他们从模型上说人不够理性。这一次要从人开始，质疑他们的模型是否足够人性化。这也是我写这本书时，自始至终都在质疑经济模式的原因。

我曾经做过一个关于房贷最优利率模型的研究项目。最后，模型的结论是:第二套房首付应该降低，第二套房利率应该降低，第一套房首付应该提高。这个结论完全违背初衷，因为政策意图是减少一套房首付。回头想想，你说模型重要还是人性重要，我觉得当然是人性。事实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决定了资产价格的变化，而不是模型的变化，参数的变化决定了资产价格的变化。因为一个资产一旦脱离了人类社会和我们的喜怒哀乐，就完全没有价值了。

今天我就不把书的全部内容说一遍了。希望大家可以空自己看这本书。这里有两个关于罗马的小故事。

一个是凯撒的银币。原来罗马银币的银含量是98%。凯撒大帝准备远征高卢的时候，帝国还没有发现罗马尼亚著名的银矿，整个银币的供应跟不上。但他决心打高卢。我该怎么办？他下令将银币的含银量从98%降到36%，并以公告的形式告知民众。令人惊讶的是，按照我们经济学中惯用的说法，一个国家的白银含量下降了这么多，一定是因为物价飞涨，货币贬值，而罗马的物价反而下降了，这很奇怪。只有一种解释。人们愿意持有胜利帝国发行的货币，这给他带来了安全、荣誉和骄傲。人们愿意为这样一个帝国承担暂时的困难。

另一个是记载罗马帝国衰亡历史的真实故事。汉尼拔占领了罗马附近的一个小镇，并在那里扎营。第二天，当地居民按原计划在占领军眼皮底下拍卖了一个农场，结果一路喊出天价。汉尼拔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心动摇了。人民以这种方式表达了对罗马的信心。你认为这块土地的价值是由土地本身决定的还是由人们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决定的？人与国家、社会、人的关系决定了资产的价值，而不是土地本身的价值。

周洛华:秦始皇是世界上第一个实现铜本位的皇帝

我认为“秦始皇兵聚咸阳”这句话是历史事实，“天下弱民”这句话不是历史事实，而是历史学家的主观判断。我觉得十二铜人的铸造是为了让大家放心朝廷有足够的铜储备，同时为了防止私铸钱，秦始皇把所有的铜收起来，放在都城咸阳。秦始皇其实是世界上第一个实现铜本位的皇帝。在这一点上，秦始皇的贡献和牛顿是一样的。牛顿规定了以磅为单位的含金量，秦始皇规定了他的货币“秦半两”的含铜量。应该是一个可以铸六块“秦板梁”的立方黄铜。

为什么我反对“削弱世界人民”的判决？历史学家认为，是为了防止这些金属在普通人手中变成武器，让普通人造反。我觉得这样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埋掉这件武器。很少有帝国会主动把自己的武器放在帝国的显著位置，告诉别人我这里有兵工厂，也有兵工厂。事实并非如此。

十二铜人的正面和背面都有铭文，铭文作为器物，没有铭文作为器物，物可灭，器不灭。另一个历史事实很重要。秦始皇说铸秦半两叫山铸钱，意思是命令附近所有县、路开采铜矿铸钱。就这样，秦始皇告诉全世界人民，我不会投很多钱去买你们手里的东西，让人民放心，这个国家不会乱送钱。

周洛华:《三国演义》是一场真正的货币战争

三国演义是真正的货币战争。第一个没灭掉的是舒。蜀货币贬值最厉害。当它值五便士时，诸葛亮毁掉了汉的五铢并重新铸了它。价值五便士的五铢在诸葛亮手中价值五百便士。蜀汉人民一定过得非常非常艰难，因为这个政权总是看重金钱，要么降低铜含量，要么提高面值。东吴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没有贬值那么多，所以东吴是第二个被灭的。曹操在赤壁战败后，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绝不放弃“汉五铢”铜钱。所以整个曹魏地区物价很稳定，长期稳定，这个国家一直很强大。最大的美德和道德就是保持物价稳定。

最重要的一个，当我自己写完书的后半部分，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金本位，什么是银本位。原来金银一文不值，毫无用处。黄金的真正角色实际上是系统的审计员。如果火星人看地球，一定觉得我们疯了。我们把黄金从一个地方挖出来，运到另一个地方，埋起来，派专门的守卫。

周洛华:一国货币贬值意味着贫富差距开始扩大

从某种意义上说，发行货币和促进道德现实是一回事。只要大家相信并接受我的价值观和道德标准，就会接受并使用我发行的货币。只要你们都使用我发行的货币，我就可以向你们征收铸币税。

一个成年人努力了一辈子，终于攒下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纸，可以安心退休了。为什么？是因为这个国家会捍卫我的尊严，保证我的退休收入。换句话说，国家的道德和价值观已经深入人心。

关于通货膨胀，我受到了北京大学人类学系的一位老师所做的实地调查的启发，他派了许多学生去自由市场和农贸市场做实验。一群同学拿着全新的账单去买茄子，发现老板给他的茄子分量稍微高了一点。另一批学生，用破破烂烂的钞票买茄子，一般都是缺钱。这说明当一个社会的货币开始贬值，通货膨胀开始时，人们互相提防，互相背叛，缺两个，普遍缺乏诚信。这时，贫富差距开始拉大，人们会嫉妒、背叛、不信任、不合作。

每个人都在谈论为什么中国足球越来越糟糕，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得如此之好。毛主席时代我们经济发展水平不高，但是中国足球队在韩国3: 0以下打得不好，在日本5: 0以下打得肯定是替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现在经济发展这么好，通货膨胀在上升，贫富差距在拉大，人们很难形成紧密的团队合作关系。

因为时间有限，无法和大家分享更多的故事。最后，我想告诉你，这是一本好书，推荐你读！

王军:什么样的货币可以支撑人的价值？

华洛让我和你分享我的读书笔记。感觉特别荣幸。我一直记得梁漱溟先生的父亲在上个世纪离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会好吗？”今天为什么要看这种题目的书？我也认为《金钱的起源》会是一部影响很大的学术著作。洛瓦刚才讲了那么多故事，他到底想说什么？在人类进化的知识框架体系中，他发现并构建了金钱与道德的关系，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也是一大创新。

钱想解决的是什么？未来的货币是什么？我们每个人都会问我是谁，未来会是什么样，未来什么样的货币才能支撑人类的价值？我们讨论的时候有几个维度。

第一，钱要有足够的数量来衡量你创造的财富。第二，从本质上说，货币应该促进社会公平和效率。第三，金本位后谁有货币属性？总有一天，地球上的黄金储备将不足以衡量人类创造的财富。今天，比特币是用来衡量财富的。但在我看来，比特币是一种不好的货币，因为它消耗了我们无穷的能量，当你的财富结束的时候，它什么都没有了。它想用技术来代替，但是因为技术的稀缺性，它创造了比特币挖土机来消耗能源。因此，我认为区块链模式不能解决人类未来世界的货币稀缺问题。

赵玉芳:利用货币研究建设更好的人类文明

我想用“三最好”作为我的证词。第一，最正宗的学者。这是一本好书，也是一本真书。第二，最骄傲的是他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首先，这本书说钱是道德补丁，人民的愿望是持有胜利帝国的货币，凯撒是如何降低白银的含金量的；说起秦始皇，建立政权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让其人民相信并使用你发行的货币，这也是道德上的信任。他在谈《三国演义》时指出，最大的美德和道德就是保持物价稳定，不要用货币贬值来破坏自己心中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后来林则徐表达了自己的感觉，货币主权和分配权其实比贸易逆差更重要，所有的线程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第三，我最期待的是能利用金钱的研究，充分发挥价值的支撑，建设更好的人类生态文明。

华洛说，人们自然渴望更高的文明。当今社会最高的追求价值是生态文明。总书记说“山、水、林、田、湖、草”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它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天蓝水绿，更是每个人的收获感。我很期待在座的专家学者们能不能研究价值产品的形式和实践，以及如何赋予它新的价值，然后用我们的货币政策和货币工具去实现和支撑这种价值，进而为我们提供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