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今日是腊月第一天,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鹅毛大雪也终于有转停的迹象,冬阳微弱的光线透过厚厚的云层,洒落大地,尤带着不知是从树上还是天上飘落的细小雪花,慵慵懒懒。
白书身着银线滚边的白色夹袄,外披张扬大气的红色锦裘,领着丫鬟细蕊从灵曦小院的方向踏雪而来。
进了书房所在的院子,侍立门外的小厮立夏远远便瞧见了那朵傲骨红梅的靠近,遂敲了敲门,冲里面说了几句话。
还没等白书走上台阶,门就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眉目上散发着几分邪魅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凤栖山庄的主人,也是白书的丈夫——南宫。
当然,南宫只是他的姓,至于他的名字,用南宫自己的话说是因为长年在外漂泊,无人唤他原本的名字,他也就忘了,唯记得他的字叫作长乐。
白书接过细蕊手中的托盘拾级而上,南宫长乐见此勾唇,忙上前搀着她的臂膀进了屋。
立夏刚在外面把门关上,就见阶下的细蕊一脸笑意地朝他招了招手,立夏走近,细蕊与他耳语几句,两人便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退出了院子。
屋内,地龙烧的正好,白书刚将托盘放在桌上,南宫长乐就替她解了锦裘随意搭在架子上。
“夫君,坐。”
“你也坐,一路走来冻坏了吧?”南宫长乐拉过白书如瓷的柔荑。
白书微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抽出手说道:“别闹,我不冷,来喝汤吧。”
南宫长乐笑,又拉过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这才看向那盅汤碗。
“你亲手炖的?”
“嗯。”
“以后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你的手可是为夫夜以继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这么冷的天,要是再把手冻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看着他讨巧卖乖甚至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白书心下一虚,神情有些恍惚。
从前她这是握剑的手,磨出了不少的茧子,他们成亲后,南宫长乐就从别处讨了药膏,日日为她涂抹,这才逐渐细嫩起来。
谁能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华公子,会成为她白书的夫君,还亲自为她做这种女人家的事,不说别人,就是半年多前的白书自己也没有想到。
一直以来,江湖上的传言只对风华公子的外貌做了描述,说他生有一副世间独有的绝顶容颜,可令花见愧败,鸟见驻足,山见倾颓,玉见迷醉。一双勾魂的丹凤眼更衬得他妖而不媚,肆而不邪,整个人可谓是风华绝代,绝代风华。
不过,等真正与风华公子有了正面交流后,白书才知传言毕竟是传言。
容颜之赞虽无偏差,但世人却未看到他那眼高于顶傲视一切,视别人的性命与尊严为草芥的态度,即便长的再好看又如何,德行有缺的人,白书看在眼里还是一样嫌弃。
白书的这种想法自见了风华公子便在心底扎了根,以至于后者对那份不知何时生出的感情从懵懂无知到清晰明了,在追妻路上从暗戳戳搞小动作到明目张胆告白,中间也不知用了多少方法都招招败北,无济于事,直到……
白书不敢看南宫长乐投来的灼热目光,下意识地避过他伸来的手,舀出一碗汤递给他,“这几日一直下雪,恐湿气略重,我便做了祛湿的汤,你尝尝怎么样?”
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汤碗,南宫长乐放在鼻间闻了闻,微怔,随后扬眉看了白书一眼,说道:“嗯,炖的挺好,你陪我一起喝。”
“我来时喝过了,这都是给你的。”
看着她淡淡的模样,南宫长乐眼中泛起有些宠溺的笑意,将碗中汤水一饮而尽,罢了又把汤碗推至白书面前,“还要。”
就这样,不到半刻,一盅汤就见了底。
看南宫长乐一副魇足的模样,白书收拾了托盘,起身就要走,但对方哪肯就这样放她走,白书只觉那男人像蛇一样攀缠了上来,不仅如此,那人还附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道:“怎么?下了药,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咚!”托盘应声掉地,瓷盅和碗也咕噜噜滚到门边,惊得白书身子一颤。
他果然察觉了。
看她这般失态,南宫长乐愉悦地笑出声,同时收紧了缠在白书腰际和肩头的手,似要把她嵌入身体中,“傻瓜,有你站在我面前就够了,哪里还需下药?嗯?莫不是娘子对为夫之前的表现不……”
白书没有容他把话说完,就猛地挣开他的桎梏,向一边退去,同时也不再掩饰心中的怒气冷语道:“你知道里面有药你还喝?”
南宫长乐没想到她会突然甩开自己,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腰,等他稳住身形就听到这怒不可遏的话,她在生气?为什么生气?药不是她给他下的吗?
“你是我娘子,这汤是你炖的,药也是你下的,别说是这种药,就是穿肠毒药,只要你敢下,我就敢喝,如何?”
如何?不如何!
看着眼前这男人一副“我真敢这样”的倨傲表情,白书真怀疑是不是自己下错了失心的药,恨不得上去抡他两拳让他清醒清醒。
可再一看到他脸色逐渐红润,呼吸也变得急促,一边急切地解开外袍一边朝自己走过来的模样,她又冷静下来了,直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先别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有什么话待会再问,我现在只想……”
“不行!这事至关重要,重要到……”白书顿了顿,盯着此刻正竭力压制着体内之火的人的眼睛,继续说:“关乎你我之间还能不能继续在一起。”
南宫长乐被这话一激,身上的温度因那股莫名的寒意有了一瞬间的退却,但很快又席卷而来,他忍着那份焦灼,回看她,“什么事?你问。”
“一年前,笑尘楼内,天字一号房里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
白书几乎是咬着牙切着齿问出的这句话,因为那个人是她这辈子都不愿提及却又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如果不是有了怀疑,她宁愿让这件事烂在两个人的肚子里,永不再提起。
可事实是,她有了怀疑,而且是肯定的怀疑。
就在南宫长乐震惊过后,想要脱口而出回答“不是”时,白书一句似乎夹杂着冰刃的“说实话”三个字,将他的心思瞬间浇灭。
然后,空气中飘荡的那个“是”字,将白书紧绷的神经压垮,跌坐在门下。
一年前的腊月十九,是个晴好的日子,天气虽冷,太阳却暖烘烘的,白书背着从集市上买来的香烛纸钱与贡品,一步步向山上走去。
这一天是她娘亲的忌日,自懂事起,她年年都会来祭拜。
白书的娘在生她时是难产,生她后身体就愈发虚弱,家里本就不富裕不说,又有个滥赌的爹,所以根本买不起好药,看不起好大夫,白书的娘只能说一天天熬着等死。
直到白书五岁那年,白书的爹在赌桌上出老千被逮,下场可想而知。
白书的娘拖着病体去收尸,回来的当天晚上就不行了,她憋着最后一口气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比拳头大些的木匣子交给白书,让白书带着去尚宇街的白府找人。
白书不明白她娘为什么这么做,但她依旧是去了,似是拿出了那个匣子的作用,她很快就进了白府的厅堂,见到了白府的家主,而且白家主在见了自己后,当即就随她回了家。
可是,回家后,等待她的却是娘亲尚有余温的尸体。
那一天,是腊月十九,天上飘着鹅毛大雪,白书的小脚因在冰天雪地里跑来跑去,几乎冻僵了,但远不及心里的冷彻。
接下来的几天,白家主将白书的娘敛葬,并将白书暂时带回了家,在得知她从此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后,当即提出了要认她为义女的建议,那时白书才知道,这位白府家主与娘亲幼时时对门的邻居,只是后来各自先后搬了家,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正是这样如此浅薄的关系,白书并不认为白府有什么责任接济照顾自己,她觉得,白家主愿意看在母亲曾是他同乡的份上给自己一处容身之所已然是大恩不言谢了,实不敢奢求以义女身份入驻白家,所以她拒绝了白家主的好意,称愿意在白家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自食其力地活下去。
白家主无奈,拗不过脾气倔强的白书,最终将其划到了自己嫡亲女儿白墨梨的身边。
白墨梨性子温和洒脱,不拘小节,虽是嫡女,却从不仗着身份藐视从庶出身的兄弟姐妹,就连对待下人也甚是宽和,白书又是行大于言的那类人,自然很入她的眼,单是给她赐名时赐了白这个姓,就可看出,她对她有多看重。
墓碑前,白书将贡品摆好,蜡烛燃上,便开始与亡人说起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直到日落西山,晚霞泛起夺目的颜色,她才起身回城。
刚进城,她打算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整理一下心情再回府,不料吃酒期间,有个地痞流氓对她见色起意,言语动作之间颇为放肆。
这些年为更好地照顾和保护白墨梨,白书前前后后拜了不少师父学习武艺,她天赋高,又能吃苦,年纪轻轻就成了个中高手,所以对付这个小虾米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没想到,她前脚刚教训了人,后脚就被暗算了,以至于第二日浑浑噩噩在笑尘楼醒来时,看着眼前一床的凌乱和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她关于那晚吃完酒离开酒楼之后的记忆,偏偏就像是故意被抹去了一般,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如果不是那天眼前看到的景象和身上真实的酸痛,她几乎会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个没有梦的觉。
白书首先就想到了那个被她教训的人身上去,可也只是怀疑,所以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为了求证这一怀疑,她一直都想找到那个人当面质问是不是他,如果是,那她就亲手杀了他。
按说这种地痞流氓是很容易找到的,特点鲜明,得罪人又多,肯定会被很多人记住。可是白书雇了不少人去查,也亲自去打听过,得到的消息都是说那人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大家面前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样的结果,好像更坐实了白书先前的猜测,那人莫不是心虚,躲了起来?
知道是谁,却又找不到人报不了仇,没有什么比这更憋屈的了,这件事成了白书这辈子的奇耻大辱。
但是她又不能告诉白墨梨自己的遭遇,即便她知道后肯定会动用一切力量帮自己找回公道,可她就是不愿,她不愿让那么疼惜自己的小姐担心,更不愿她以后有这么一件事装在心底。
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白书白天在人前一如往常地行为处事,到了晚上却独自窝成一团,攥着被子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逐渐麻木。
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还是被发现了。
而发现她的异常的人,还是向来与她不对盘的风华公子。
风华公子与白墨梨江湖相识数十年,亦敌亦友,偶尔见个面叙个旧,最是正常不过。后期为了保护白墨梨学了一身武艺的白书,自然而然就成了白墨梨每次出行都会携带的对象,所以白书对风华公子并不陌生。
江湖上人人都说风华公子风姿卓越,宛如天人,可白书却认为,身为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穿的比女人还要花哨上三分就算了,但是那张嘴怎么就可以那么欠呢?竟然在一众的丫鬟小厮面前,拿一个对他做了下作事的舞姬跟她家小姐比!这不是浪荡子的行为是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是白书第一次陪同她家小姐见风华公子,维护自家小姐的体面是她作为丫鬟的本分,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失职,于是她也当着大家的面斥责了风华公子此番言论,义正言辞的模样看呆了一众人。
这无疑激怒了一向只许自己瞧不上别人哪容别人瞧不上自己的风华公子,纵然白书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她一个卑贱的奴婢,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自己这个主人家?
思索间,凌厉的掌风就刮向了挺直而立的白书。
白书本就时刻警惕着,见对方出招后,便有条不紊地旋身挥掌拆了招,接着更是表现出一副想要一战的态度来。
不等白墨梨劝阻,原本有一瞬失神的风华公子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与之前不一样,仿佛是发自内心的笑,纯粹干净,不带一丝杂质,只是稍纵即逝。
然后就见他带有兴味的目光依旧是定在白书身上,话却是对白墨梨说的,“你的这个丫头有几分小趣,不知阿四姑娘可否割爱将其给了在下,在下愿娶之以安一隅。”
还想着要和对方打一架的白书,听到这话不禁睁大了眼睛,有些气愤又有些无措地在风华公子和她家小姐身上扫来扫去,心道不是要打架吗?怎么就说到嫁娶上去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有着云泥之别,她一个身份卑贱的丫鬟,能做风华公子这种天之骄子的女人,不是祖上八辈烧了高香就是她自己前世做了菩萨,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可在白书看来却不然,她今生只想好好守着她家小姐保护她一辈子,身份地位,财富盛名,这些她全然不看在眼里。况且她心知肚明,风华公子说这话,只是想侮辱她罢了,所以她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
她以为自家小姐明白她的想法,会立马出言否决,可是并没有,只见白墨梨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在她与风华公子之间看了看,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白书心中咯噔一下,是啊,她再如何也只是一个丫鬟,没有了她,还有蓝书绿书在,小姐怎能为了她得罪风华公子这样的人物呢?
在她即将陷入马上就要被抛弃的难过中去的时候,白墨梨才冲风华公子说道:“风华公子恐怕不知,白书于我而言是不同于其他丫鬟的,不说白书自己愿不愿意,就是我,有你家里的那点一直没搞定的破事儿,和你养在凤栖山庄的那群莺莺燕燕,我都不会让她入你的狼窝。”
最后还似真似假地说了一句,想娶她家白书可是需要很大的诚意的。
自此,白书的心放到肚子里,就再也没有起伏过,小姐这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啊!
但是也是自这件事起,以后每次见风华公子,白书总能收到对方几句冷嘲热讽,他们作为主子的在说话,她明明很识趣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可某个人总是有能耐把话头引到她身上。
起初白书还会在他的逼迫下回上一两句话,后来他的意思翻来覆去都只是想让她难堪罢了,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左右她家小姐在跟前,他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白书索性不再回答他的问题,只给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如果那人还拿这个白眼说冒犯他的事,那她不介意多打上几架,就当切磋了。
1.《深夜有情 故事:他是高冷的俊朗公子,自从与我成婚,便为我洗手作羹汤》援引自互联网,旨在传递更多网络信息知识,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本网站无关,侵删请联系页脚下方联系方式。
2.《深夜有情 故事:他是高冷的俊朗公子,自从与我成婚,便为我洗手作羹汤》仅供读者参考,本网站未对该内容进行证实,对其原创性、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不作任何保证。
3.文章转载时请保留本站内容来源地址,https://www.lu-xu.com/lishi/1811381.html